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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旃桀驁暴戾的脾氣,非惹出大麻煩不可。說不得這次大雪山萬壑穀的事情,我得多多周旋,最好不傷雙方的和氣,把事辦好。”

他外表粗豪心卻細致,雖然還沒踏出天雷山莊半步,卻已經開始籌謀。也虧是這樣,老道士才放心把丁原托付與他。

第五章 訪故

布衣大師又道:“盛施主,丁施主,老衲對三腿金蟾所知不多,卻曾在聖教典籍中見到這樣一條記載,或許對你們有用。”

丁原精神一振,問道:“什麼記載,還請大師多多賜教。”

布衣大師微笑道:“三腿金蟾是萬毒克星,隻生於雲夢大澤,素喜居於泥沼深處,性情懶散小心,極少遠離巢穴,因此不容易找到。不過它最受不得薰雲草香,你們如果能找到薰雲草,再用銅鼎煉之,隻要方圓三十裏內有金蟾蹤跡,它一定尋香而來。可有一條,你們的行動一定要謹慎,稍有風吹草動令它遁入泥沼中,下回可就不容易再要它上當了。”

丁原問道:“可那薰雲草又是什麼東西,在哪裏才能找到?”他見為年旃重塑肉身的事情已越弄越複雜,從絕情婆婆牽出了晏殊與三腿金蟾,現在又扯到了什麼薰雲草的身上,這就是要做到如盛年所說的“問心無愧”的代價吧。

盛年微笑道:“薰雲草我也曾聽說過,至於產地倒有不少。其實丁師弟,大師不是已經將答案告訴了我們麼?”

丁原腦子一轉,嘿然道:“是我笨了,既然三腿金蟾喜好薰雲草香味,那麼在雲夢澤中一定有見。”

布衣大師頷首道:“不錯,雲夢澤中的確有薰雲草,盛施主應當也曾見過。”

丁原忽想起一事道:“大師,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向你討教?”

布衣大師道:“丁施主有何疑問盡管說來,老衲若有知道當盡力解答。”

丁原道:“大師,我有一位朋友早年因修煉走火入魔,性命雖然保住了,可智力隻等若三五歲的孩童,不曉得大師有沒有什麼方子能解此難?”

雷霆笑道:“雲二哥,丁賢侄可出了題了,你這位當年天陸三大神醫之一的聖教護法可要好好解答,別把金字招牌給砸了。”

布衣大師苦笑道:“走火入魔的原因千奇百怪,老衲沒見到這個人不敢妄言。不過這癲狂癡呆倒是其中最常見的情形,多半因血氣倒衝頭顱壓迫神經所致。最直接見效的法子就是打開頭蓋疏通淤血,但風險過高少有成功先例。”

丁原急道:“那麼還有其他什麼穩妥的辦法?”

布衣大師歎道:“穩妥辦法當然也有,例如針灸藥石並用,又或者用特殊行血之法衝開淤堵。可這些法子見效緩慢固然不必說,而且複原的希望同樣也不大。”

這個答案對丁原並非意料之外,不然以天一閣之能又怎麼至於讓甘心衍一癡多年。然而他不肯死心,繼續追問道:“難道以大師的博學,就沒有更好的法子了麼?”

布衣大師沉吟良久才回答道:“有一個法子,就是聖教十六絕學之一的‘洗經換日心牒’,當年它與翠霞派的‘六合回春大法’並稱於世,不過一主肉軀之傷,一攻經血之難,若有聖教兩大高手同時施展大日天魔真氣,並以洗經換日心牒渡之,成功的可能至少有了五成。”

頓了頓,布衣大師卻歎息道:“可惜且不說此法因羽教主仙去再無傳人,相關的經典也不知下落。就算是有,當世又到哪裏去找兩個修煉成大日天魔真氣的絕世高手肯為你那朋友耗損真元傾心救治。”

丁原一聽,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立刻被澆滅。但他總算知道了世上至少還有此方,向布衣大師謝道:“有勞大師指點。”

布衣大師搖頭道:“慚愧,老衲並未幫上施主什麼忙,不敢居功。不知丁施主的這位朋友是誰,倘若方便,等赫連夫人康複後老衲當可上門診斷,或許會有一線轉機也未可知。”

丁原道:“多謝大師好意,這件事丁原先記下了,等以後再說不遲。”他暫時還不想透露甘心衍的身份,因而含糊以對,應付過去。

布衣大師微微一笑也不深究,四人在丹房中又聊了半個多時辰雷霆與丁原才告退出了念祖塔。此時外麵早已是繁星滿天,月朝西落。丁原與雷霆剛一分手,年旃隱身冥輪中便從暗處飛出,抱怨道:“你小子怎去了那麼久,讓老子在外麵好等。”

丁原哼道:“誰要你等來著,你早該尋個鳥窩住下睡了。”

年旃被嗆個半死,怒道:“你當老子是那扁毛畜生麼,真是好心沒好報。”

丁原“哈”道:“奇怪了,你老鬼頭也講起好心來了。”

年旃在冥輪裏老臉一紅,乾笑道:“老子越來越覺得,比起你小子來,老子的良心實在也不算太壞。”

丁原差點噴飯,指著冥輪捧腹道:“就你?什麼壞事都做過了,卻跟我比起了良心,你是不是在潛龍淵裏待太久了腦子都迷糊了?”

年旃啐了一口,轉開話題問道:“小子,赫連夫人的情形怎麼樣了?”他們二人都是以傳音入密的功夫交談,因此也不怕別人偷聽。

丁原收起笑容,回答道:“她仍在昏迷中,要等尋到金華重玄香檀才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