欖亦微笑道:“你我同屬翠霞一脈,碧瀾山莊哪裏有不歡迎丁師弟的道理,這邊請!”
說著三人走到姬欖那桌各自就位,何歡坐在幾位師叔當中未免有些受寵若驚,心想師傅分給了自己這份差事倒也算不錯,不僅有好酒有好肉吃,還可與姬師伯這般的本門大人物共坐一桌,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丁原打量同桌的另兩人,卻是一男一女似為一對夫妻。那男子又黑又壯,豹眼獅鼻,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可真實年齡到底多少卻不曉得。身邊的女子皮膚白皙,五官與身材都是嬌小玲瓏,眼角微微顯露出的魚尾紋卻說明她的年紀恐不在姬欖與那黑漢子之下。
姬欖介紹道:“丁師弟,這兩位乃越秀劍派的楊摯、容儀伉儷,此次來翠霞是為邀請本門的諸位長老前去出席屈掌門的一百六十歲壽誕喜慶。家父因與屈掌門私交莫逆,故此特將楊兄夫婦留在敝莊招待。”
丁原恍然想起那個死在赤髯天尊手裏的趙卓衫曾經說過,越秀劍派掌門曾有帶著他的寶貝孫子到翠霞山住過一陣,那姓屈的小子當時對姬雪雁似乎頗感興趣,引得趙卓衫醋火翻天,結果還不明不白把小命搭掉。
楊摯舉起酒杯道:“丁小哥,半年前你橫掃天雷山莊,殺雷遠,弑天龍的事我在越秀山上都聽人說起了。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年輕,著實的年少有為。今日有緣相見,在下無論如何也要敬你一杯!”
丁原聽他恭維自己,心裏也甚為受用,於是端起酒杯道:“楊大哥的話我可不敢當,就借姬師兄的水酒讓小弟敬楊兄一杯。”
兩人對飲了,頓時彼此熟稔不少,席間氣氛更見輕鬆。那楊摯相貌雖有些醜陋,可言辭得體、為人豪爽,來者必飲,千杯不倒,難怪越秀劍派會派他出使翠霞。身旁的容儀多數時候含笑靜坐,隻聽夫君與人高談闊論,偶爾插上兩句卻是點到為止,兩人你唱我和倒是極得時宜。
一頓酒席直用了近兩個時辰才盡歡而散,姬欖送楊摯夫婦回屋休息,何歡則陪著丁原回暫居的小院。
沒想到剛進門就撞見了段唱,何歡見著師傅酒意立刻醒了不少趕忙低頭施禮道:“弟子拜見師傅!”
段唱朝他微一擺手,說道:“丁師弟,聽說你剛才在紫翠軒跟巫挺師弟有點不愉快,還差點動手?”
丁原哼道:“是他先找上我的,可怨不得我。”
段唱微微一笑道:“巫挺師弟脾氣是差了些,人卻也不壞,你容讓他幾分也就沒事。對了,我是奉師傅的口喻來通知你,準備行裝三日後跟隨他老人家趕赴越秀山,為屈掌門祝壽。”
“段師兄,你回去告訴姬大胡子,人家又沒請我,我憑什麼要去?”丁原抗議道:“再說我現在連一成的功力也沒有,去了豈不是給翠霞派丟臉。”
“匡”的一聲脆響從旁邊傳來,原來是何歡嚇的失手把捧給丁原的茶杯打碎。
段唱已經聽過丁原當麵直叫姬別天為姬大胡子,現在見自己的徒弟被丁原一聲“姬大胡子”嚇得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唯有苦笑道:“師傅他老人家早料到你不願意。他要我轉告你說,他老人家是你師叔,現在淡言師伯和掌門師伯都將你托付給師傅他老人家管教,你就要乖乖聽話。師傅他要你去越秀山,你就得去!至於丁師弟身上的禁製,什麼時候想通了師傅他老人家什麼時候給你解掉。”
丁原一聽全身橫七豎八四麵八方的彙聚起來就一個“氣”字直衝腦門!仗著幾分醉意道:“那麻煩段師兄回去告訴姬大胡子,我不指望他給我解掉什麼狗屁禁製,更不稀罕他的袖手旁觀訣。至於越秀山,去就去了,又能如何?反正他別想我向他低頭!”
段唱搖頭歎氣道:“丁師弟,你何苦硬要跟師傅頂牛?他老人家這麼做完全是一片苦心想栽培你。我看你還是認個錯算了,大家皆大歡喜不好麼?”
丁原固執的搖搖頭道:“段師兄,你別勸我,總之隨便姬大胡子怎麼折騰,我就是不學!”
段唱無可奈何的再搖搖頭,一邊的何歡揀起茶杯碎片也學師傅的樣子搖了搖頭,著實不明白有這般天大的好事,丁原為何偏偏要拒絕?難道這天底下真還有人喜歡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第三章 祝壽
三日後丁原隨姬別天啟程趕赴越秀山為屈痕祝壽。同行的除去姬欖夫婦外姬別天還將孫女姬雪雁也帶上了,另外還有段唱跟何歡。
姬雪雁本想攜上彩兒,奈何這隻多嘴鸚鵡前幾日被風寒擊倒,惟有留在碧瀾山莊托人照料。
少了彩兒,卻多了何歡。按說何歡不過是個碧瀾山莊的普通三代弟子,這等好事怎麼也輪不到他的份,也是沾了丁原的光才由姬別天親點,要他一同趕赴越秀山,一路上負責對丁原的看管。初聞此信時直樂的何歡一夜沒睡好覺,做夢都在手舞足蹈。
翠霞六仙中要去越秀山為屈痕祝壽的尚有淡怒真人與羅和,但都要遲上兩日才啟程。淡一真人雖在閉關靜修,但也備下賀禮托淡怒真人捎去。淡言真人素來低調,至於淡嗔真人恰巧雲遊海外,已有數月未歸。
何歡剛參悟了翠微九歌中的登堂境界,禦劍是不會的。若用陸地疾行術莫說當晚到不了越秀山下,就算到了第二天早上怕還在路上。故此由段唱祭起仙劍將他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