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玉道:“芷玉既然說過,就一定要做到,不然豈不成了言而無信之人?即便丁哥哥不用人幫忙,芷玉也可以站在一邊為你助陣啊。”
丁原灑然一笑,對蘇芷玉的話也不放在心上。兩人借著月色又飛了一段,遠遠望見視線盡頭一座雄偉壯麗的雪山如玉龍橫臥,屹立在巍巍群山之間。那山腰裏雲霧躥動,仿佛是海濤翻滾,將好一座銀裝素裹的巍峨大山拱衛於中。
丁原伸手一指道:“玉兒快看,那便是天池山了。”
兩人見終於到了目的地精神都是一振,加緊催動真氣朝雪山飛去。越接近天池山,就越感覺山之雄壯人之渺小,那跌宕起伏的層層雪峰宛如銀浪萬頃,極目眺望更無窮盡。
兩人飛到兩萬多尺的高度,遙望天池山的第一高峰瓊浪嶺猶如柱天銀石直插天際,四周懸崖峭壁幾無通路,就算是飛鳥靈猿也隻能在半山望洋興歎。可峰頂周圍冰雪居然消失,代之以蔥蔥蒼翠草木,分外的醒目。在那峰頂之上一座小湖波光粼粼,竟在這冰封世界裏冒著騰騰熱霧,在峰頭聚成一團旖麗的紫氣。湖畔綠草如茵,青鬆翠柏笑傲寒霜,不親臨此境斷不能體味造化之奇妙。
蘇芷玉矚目良久,心神俱醉道:“這便是天池了,芷玉雖不止一回在古書上讀到過它,當若不親眼目睹,又怎能體會這如畫仙境的真正風姿?”
丁原疑惑道:“那峰頂明明是極寒之地,為何湖水卻不結冰,更有樹木花草茂盛生長?難道真是上天鍾秀之地?”
蘇芷玉道:“看這情景瓊浪嶺中必然蘊藏著豐富的硫磺等礦物,故此地表極熱令湖水長流,草木常青。說不定,那峰底就有火山的岩漿滾動,隻是一直沒有發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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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點頭道:“想來就是這個道理了,不然誰能相信在冰天雪地裏竟有如此世外桃源?”
蘇芷玉忽然輕“囈”道:“丁哥哥,你有沒有看見在瓊浪嶺的背麵似有淡淡的殷紅光霧流動,忽明忽暗就象風燈一般。”
丁原一怔,想起秦鐵陝交代棲鳳穀便在瓊浪嶺的北麵半山上,莫非真有什麼事情發生?當下凝目望去,果見瓊浪嶺背側浮現著淡淡的紅光,彌漫著龐大的殺氣。但那如薄霧一般的紅光隻是隱約可見,如在白天的日射之下怕更不能看清。不是蘇芷玉心細,可能亦不會發覺。
不知為何,丁原心頭警兆忽起,湧起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正在此刻,一陣山嵐迎麵吹拂而來,清新的空氣中竟夾雜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
丁原說道:“這裏麵恐怕有古怪,我們過去看一看。”
兩人又朝前飛了二十餘裏,已越過瓊浪峰頂,心頭的警兆也越來越明顯。但見腳下紅浪洶湧,深不知幾。一股寒風自下而上吹來,雪原劍與盈雪仙劍竟不約而同發出清越的鳴響,劍身一陣劇烈的震顫,險些失去了控製。
丁原與蘇芷玉急忙各自穩住身形,低頭俯瞰,隻覺得這深不見底的紅光裏仿佛隱藏著無限的殺機與邪意。丁原打量片刻,依稀發現在那覆蓋方圓百多裏的殷紅光霧裏閃爍著幾點紫色星光,細細一數居然有九處,依照方位正該是棲鳳穀的上空。
丁原沉聲道:“玉兒,你有否看見那紫色的星光?”
蘇芷玉神情凝重,回答道:“丁哥哥,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並非什麼星光,而是九盞紫瞳魔燈射出的光芒。棲鳳穀附近必定有魔教護法級的高手坐鎮,以九盞紫瞳魔燈布下了九光滅魂陣。聽我爹爹說,這是魔教鎮教魔陣,一旦身陷其中又不諳陣法,任你修為通天也隻能落得魂飛魄散,萬劫不複的下場。幸好我們發覺的早,若是在白天懵懵懂懂撞了進去,麻煩便大了。”
丁原訝然道:“魔教在二十餘年前一場巨變,不是已煙消雲散,怎的又出現在這裏?看來老道士和盛師兄果然出事了。”
蘇芷玉搖頭道:“個中原由我就不曉得了,或許是魔教重現天陸也未可知。”
丁原嘿嘿一笑說道:“既然都到了這裏,總需下去探探再說!”
蘇芷玉略一思忖,點頭道:“九光滅魂陣雖是厲害,好在我也曾隨爹爹研習過諸類魔陣的奧妙玄機,或許可以一試。”她此話倒也非自誇,那蘇真夫婦學究天人,精通各類雜學,對天陸各家的陣法亦有研究。有道是虎父無犬女,蘇芷玉自幼耳聞目濡,已不輸於當世任何名家。
她佇立在半空裏低頭凝思,身周雲蒸霞蔚,月色與冰光輝映於秀麗絕倫的玉容之上,端的是美到極點。丁原飄飛在她身側,心中不由一動,暗想:“以前我倒也沒有覺得,原來玉兒竟生的如此秀美淡雅,幾乎要將雪兒也比下去了。”
似乎是想通其中關鍵,蘇芷玉櫻唇邊流露出一縷淺淺微笑,伸出玉指一點道:“丁哥哥,這九光滅魂陣盡管變幻莫測,有通天徹地之能,可惜布陣的人對陣勢變化隻是略通一二,莫說遠不如我爹娘,甚至還不如小妹。他以九盞紫瞳魔燈列出九宮之形,又依山間地勢擺出四象之陣,看似千變萬化,實際上卻首尾不調,生澀的很。雖未入陣,但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