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背後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道:“玉兒別怕,是爹娘來了。”
蘇芷玉回過身,就見水輕盈正站在她背後,雖然神色有些疲倦,但目光裏滿是憐愛與安慰。
在水輕盈身旁,蘇真一臉鐵青,身上的黑衣幾處破損,滲出暗紅的血跡。
蘇芷玉緊繃半晚的神經頓時鬆弛下來,一聲哭道:“娘!”撲進了水輕盈的懷裏。
水輕盈憐惜的愛撫女兒後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女兒,沒事了。”
蘇真走到丁原與耿無行身邊,耿無行已經沒了進氣,丁原也是氣若遊絲眼見不能活。
蘇真知道不能莽撞拔出丁原胸口的三棱梭,於是伸手連點丁原身上數處穴道,以仙家真氣暫時封住他狂流的鮮血。
“爹,快救救丁哥哥!”蘇芷玉掙脫水輕盈的懷抱,急切的說道。
蘇真眉頭緊縮,搖搖頭道:“你丁哥哥怕是活不成了。”
蘇芷玉一呆,哭道:“我不要,爹您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的。”
蘇真與水輕盈對望一眼,彼此露出苦笑。
他們與碧落山九大高手苦鬥半天,最後終於擊退敵人。碧落山的一名二代弟子被蘇真當場殺死,另有五人負傷。如果不是水輕盈力勸,或許那些人也無一個能活著回去。
但是蘇真與水輕盈也耗損了大量功力,至少也要回家靜修數年。他們掛念女兒,急急返回客棧,卻見客房裏空空蕩蕩,隻有天心燈還在。
幸好在蘇芷玉的手腕上套著一個銀鈴手鐲,這被稱作“靈犀鐲”的銀鈴手鐲共有兩隻,每隻上有八個小指甲大的銀鈴。隻要用真氣催動其中一個,另一個即使在千裏之外也能發出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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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催動的手鐲根據另一隻手鐲的所在方位便可鳴響相應的銀鈴,蘇真夫婦正是憑借這靈犀鐲才找到土地廟。
他們遠遠就看見耿無行撲向自己的女兒,可恨遠水不解近渴,隻能眼睜睜的望著,水輕盈更是閉起雙目不忍再看。哪裏曉得丁原橫空出世在危急關頭救下蘇芷玉,蘇真與水輕盈心中對他的感激無以複加。
因此,但凡有一點辦法這夫婦兩人也要治活丁原,可惜三棱梭透體豈是兒戲,以蘇真的神通亦束手無策。
忽然聽見有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幽幽歎息道:“這、這個娃娃,真——不錯,可惜,要、要陪——我老怪——一起下、下地獄啦!”原來是桑土公的元神伏在地上說話。
蘇真歲沒見桑土公劫走自己的女兒,卻也猜到大半,對他自然沒有好感,隻冷冷哼了一聲。
蘇芷玉看著桑土公垂死模樣卻動了惻隱之心,懇求道:“爹爹,這個人其實也不壞,你也救救他吧。”
蘇真本想不理,但看著女兒的目光心中一軟。他早年也是魔道絕頂人物,行事一貫囂張。但遇到水輕盈後性子收斂不少,又經過六十年靜修,性情更是變的溫和許多。
看著蘇芷玉的小臉,蘇真暗道:“丁原我是救不活了,那桑土公除了窺覷我手中寶物外也沒什麼大惡,為人更是憨直,不如遂了玉兒的心願。”
於是他右手扣印,驅動真元,臉上青氣一閃,將桑土公的本命元神收回肉身。
桑土公的身體抖了下,緩緩軟倒在地,歎了口氣說:“謝謝、謝你了,但、但我怕——也活、活不了——啦!”
蘇真手一揚,拋出三粒紅色丹丸在桑土公腳邊,冷冷說道:“你先服下,再找一僻靜之處調勻真氣,然後回家閉關數載,功力雖不能恢複如初也夠你自保。”
桑土公一陣錯愕,他自然曉得這三粒丹丸就是聞名天下的無憂丹,蘇真雖然有煉製但至少也需要數十年的功夫,而且一次煉丹絕對不會超過十二粒。對方與自己素昧平生,卻一出手就是三粒,心中不由大是感動。
他雖然位列天陸九妖,但從來獨來獨往,更無半個朋友。許多人當麵敬畏於他,背地卻無不恥笑他的口吃。豈知蘇真不僅耗費真元助自己元神歸位,更慷慨贈送三粒無憂丹,心頭不禁感慨萬千。
當下桑土公收起無憂丹,吃力的道:“謝、謝啦!”
蘇真並不領情,冷冷道:“不必了,我隻是看在玉兒的份上。”
桑土公不再說話,默默服下無憂丹,一道甘甜的熱流瞬間遍布全身。他此刻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這般恩情一定要報。在數年之後,桑土公果然為了今日之情,關山萬裏,赴湯蹈火,成就一段天陸佳話。
卻說丁原忽然張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見水輕盈與蘇芷玉,於是欣慰的一笑,用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吃力道:“我、我總算不辱承諾了!”
聽得此言,蘇芷玉收住的淚水再次泉湧,哇的哭起來,哽咽道:“爹、娘,你們快想想辦法啊!”
水輕盈知道這是丁原回光返照,連無憂丹也救不了他,隻得黯然搖頭不語。
蘇真歎了口氣,用少有溫和語氣道:“孩子,你有什麼心願未了盡管說來,就是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