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晉公子不慌不忙,長袖揮出,黑洞洞的袖口無風鼓蕩,那金蛇就象自己要送進袖子裏一般。
天龍真君詫聲道:“東海平沙袖?”手裏一揚,金蛇受到感應收了回來。
晉公子收了東海平沙袖,傲然道:“你還有什麼伎倆盡管使出。”
丁原知道眼前幾個人怕都奈何天心燈不得,暫且放下心事,卻沒有想到他們自己倒先內訌起來。
天龍真君與晉公子橫眉立目,劍拔弩張。剛才一次交手表麵看似乎平分秋色,但連丁原也看出失去金杖的天龍真君恐很難鬥過那個晉公子了。
晏殊隻站在旁邊,嘴角帶笑也不出聲。她好象心裏也巴不得這兩個人先鬥個兩敗俱傷,自己好收漁翁之利。
丁原眼珠一轉,有意譏笑道:“老怪物,你長那麼一大把年紀有什麼用,連個晚輩也打不過,我若是你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天龍真君怪嘯一聲,小嘴張開吐出一道色彩斑斕的五色光芒,直朝晉公子射去。
在丁原看來,這道彩光不過挺有趣的而已,但晉公子卻神情第一次變的凝重,目光緊鎖那道彩光,右手一翻已多了一把玉蕭。
那道彩光名為“千色萬毒練”,乃是天龍真君閉關修煉一個甲子才練成的絕毒法術。為了練成“千色萬毒練”,六十年間不知道有多少世上的絕毒之物死在天龍真君的手裏。
尋常人莫說沾上一點,就是聞到一絲“千色萬毒練”裏散發出的腥味也要立時全身腐爛而死。即便是晉公子這樣的仙家高手,對此亦不得不大為忌憚。
天龍真君練成此功後一心要在天陸揚名立萬,本不到迫不得已也絕不會將這手壓箱底的本事用出。可是今日出師不利,折了修煉多年的金杖,那金絲蛇也差點被晉公子用東海平沙袖收了去。惱羞成怒之下,便使出了“千色萬毒練”,以搏回顏麵。
晉公子執蕭在手放在唇邊,臉上青氣大盛,運用出十成內家真氣吹動玉蕭,但聽一聲悠揚蕭聲奏起,自蕭孔裏亦射出一道青色罡風。
他手中的玉蕭本也是東海平沙島七寶奇珍之一,用萬年空靈璿玉煆化,傳到晉公子手中已曆九代。晉公子出道以來自恃師門仙術高超,極少亮出這璿玉蕭,今日形勢險惡也顧不得許多。
那孕育天地萬毒的彩光與包含宇宙空靈之氣的罡風撞擊在一起,形成一團滾滾而動的光球,但見青色罡風在外,五彩絢光在裏,一時間僵持不下。
丁原固然看的目瞪口呆,那晏殊早含一粒靈藥在口躲到角落裏,饒是如此也覺一陣頭暈目眩,不由心中暗驚道:“這個老毒物不曉得何時練成如此歹毒的法術,還好不是衝著我來,否則我亦隻有*著紫靈鞭奪路而逃了。
那蕭聲漸漸拔高,吹的竟然是一首“碧海潮生曲”。傳言東海平沙島第三代掌門盛年之時創下了這套“碧海潮生曲”的功夫,天陸成名高手亦難以在蕭聲中支持住一柱香的時間,連當時的天陸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曲難平雖勉強撐著聽完全曲卻當夜吐血而亡。
從此之後,天陸魔道便有“碧海易渡,仙曲難平”之說。
晉公子的修為雖然尚且比不上當年的先輩,但天龍真君哪敢怠慢?他運起全身功力,將修行了百多年的老底全部壓上,勉強與晉公子鬥了個平手。
可是晉公子的蕭音越來越高,那罡風也越來越強勁,明顯還有後勁,自己相形不免見拙。
晏殊見狀心中暗道:“那老毒物雖然討厭但終究不難對付,若是晉公子勝了今晚我可難討好去。”如此一計較便有了主意,手中紫靈鞭一揚,嬌笑道:“晉公子,你是名門正派的得意傳人,我和老毒物卻同是邪魔外道。咱倆畢竟同病相憐,今晚隻有得罪公子了!”
那紫靈鞭淩空一揮,自鞭上幻生出數百朵大小如嬰兒手掌的蓮花,閃爍著紫金色的光華,順著風勢鋪天蓋地打向晉公子。
她知晉公子是正道高手,又有璿玉蕭助陣,故此不敢藏私,出手就是成名絕技“金燈萬盞”。
如此一來晉公子也有些吃緊,他好不容易與天龍真君的對抗裏漸漸占據上風,這晏殊偏趕這個時候橫插一手。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分出三成罡風護住周身,如此一來頓時讓天龍真君鬆了一口氣。
隻見晉公子的身體周圍刮起一道青蒙蒙的罡風,那數百朵金蓮上下翻飛寸步不離的圍繞他的身子卻始終擊破不了晉公子的護體罡風。
三人各施絕技在這客房之內爭奇鬥豔,一時難分軒輊。
但無論三人如何苦苦爭鬥,那天心燈的紅光始終罩住床邊的丁原與蘇芷玉,令他們毫發未傷。
丁原雖不知其中凶險,卻也明白無論誰贏對自己都沒有半分好處。隻盼望他們就這麼打下去,一直鬥到蘇真夫婦回來。
但那碧落山高手豈是易與?何況還有碧落九泉劍陣。蘇真夫婦雖然堪稱當世絕頂高手,頃刻之間也難以取勝。
屋中三人正鬥的熱火朝天,卻不料床下有一人從地底冒出。
那天心燈盡管封死四麵通路,卻惟獨無法防禦來自地麵的襲擊。而來人又不巧是一位土遁高手,乘著晏殊、天龍真君與晉公子正打的你死我活之際偷偷從地下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