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一鳳一凰,幽冥無雙。澹泊江湖,王不見王。
這是江湖上盛傳的一則順口溜。
作為北地的霸主——蓬萊幽境的主子沈幽爵,與江南第一莊——月冷山莊的莊主月無情,兩人遙遙製衡整個武林,卻從不輕易涉足江湖是非,隻是以超脫的姿態,坐看紅塵。
直到,一樁針對月冷山莊而來的陰謀,使出世之姿的無情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心腹丫鬟的背叛,江湖俠士的橫死,朝廷中宮的緊逼,一切的一切,都令無情深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
即使,沈幽爵想向她伸出援手,曾向母親發誓絕情絕愛的無情,也隻是一肩承擔了所有的重負。
身世之謎、顛覆陰謀、親情友情、去留徘徊……無情就在這樣重重的阻礙中,成就了一個鳳凰無雙的傳說……
【正文】
楔子
“小姐,那隻老鼠捉到了。”一名身穿墨綠色斜襟團花小羅裙,梳兩隻包包髻的丫鬟,向斜斜倚在水榭欄杆上的玄衣散發女子稟報。
一襲絲質玄色素襟長袍的女子聞言,並未回頭,依舊望著水榭外寬闊池塘中隨風搖曳的綠荷,良久,她悠悠太息。
“夏曉,這一池的荷,今夏,開得格外別致。”清朗的女聲淡淡說,不嬌不柔,冷冽如一陣風。
丫鬟夏曉的視線也望向了一池荷花,總覺得小姐這話裏,別有含義,然而以她的資質,絕參不透話裏的另一層深意。
玄衣女子複又歎息一聲。
“往年,春知都會采數片荷葉,做荷葉蒸雞來吃,香味四溢,引得府中上下一幹人等無不食指大動,恨不能留住這一夏,再不讓時間往前行。那是何等快活無憂的日子啊!可惜--”玄衣女子本已清冷的嗓音更形低沉。“今年,隻怕是吃不到了。”
“小姐!?”夏曉輕聲低呼,小姐,莫非一早已經知道今日將會麵對什麼?所以從昨夜至今晨,小姐的臉上,就再未展過一絲歡顏。
“把人帶上來,莫傷了她。”終於,玄衣女子低聲吩咐。
“是。”夏曉銜命而去。未幾,她又同一個著黃衫一個著白衫且年紀相仿的丫鬟,押著另一個神色驚惶簪搖發落的粉衣女子走過回廊,穿過石拱橋,停在水榭外的石級前。
“小姐,春知已經帶到。”夏曉心痛地說。
“夏曉、秋悉、冬諳,退到十丈外。”玄衣女子曼聲道。
“小姐!”三名丫鬟不讚同地齊齊喚她。
“沒關係。”她知道丫鬟們不放心她同春知獨處,可是,她仍想替跟隨了自己十六年的、親如姐妹的婢女留一些尊嚴。
“是。”主子發話了,三個丫鬟再忠心,也還是退到了十丈外的岸上。
一時之間,水榭內外,隻得兩主仆遙遙無語。
末了,玄衣女子收回注視荷塘的視線,轉身麵對一臉惶恐一身狼狽的春知,細細將她的神情收入眼中,想看清楚她此時此刻的內心。可惜,玄衣女子微不可聞地輕喟。跟了她十六年,卻仍抵不過一個外界的誘惑。
“告訴我,值得麼?”
春知的臉色刹時蒼白如死。如果小姐問她“為什麼”或“怎麼回事”,她還有機會為自己解釋辯駁,可,小姐隻是問她“值得麼”,說明小姐早已經了然於心,隻等她自己向小姐自首,亦或一如今日,被捉個正著。那她還說什麼?當場被逮,她便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春知,你七歲開始跟在我左右,同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讀書一起習武。我自認不是苛薄下人的主子,然我誠心待你,亦抵不過一個誘惑。罷了,你隻要肯說出在後麵指使你的人是誰,我便送你出府,從此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