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兩聲,公羊澤緩緩道:“胖子,在這裏等等吧,我師尊估計是睡著了。”
啞然的看向公羊澤,能夠當公羊澤的師傅,起碼也要有道境的修為,雖說道境也是需要休息的,但他們隻要調息一二便能夠恢複氣力,根本用不著深度沉睡。
胖子並不在乎等人,而且他還需要求助於公羊澤的師尊,盡管心中有些不忿,但依舊陪同公羊澤走到茅舍後的一片空地上,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公羊澤收起玩笑之意,認真的問道:“胖子,老哥在你來之前也沒怎麼問過你,但是我剛剛猛然想到,進宗的時候是會要進行全息檢查的,你除了死神八階之外,並沒有修煉其他什麼功法吧。”
看到公羊澤鄭重的神色,胖子笑了笑,說道:“沒有的,我隻修煉了死神八階一種功法,就這一種尚且將我折磨的欲仙欲死,還怎麼修煉第二種。”
雖然也知道修煉死神八階後很難再修煉第二種,奈何胖子身上有需要就連公羊澤也解釋不了的疑惑,故而這麼一問,得到胖子肯定的回答,公羊澤倒也放下了心和胖子胡侃起來。
“老哥啊,你說,生死門裏一共有多少門徒呢?”胖子看著公羊澤,問道。
公羊澤聽聞,抬起頭,想了想後,才說道:“大約一兩千吧,這些你今後入門之後都會知道的,我們生死門的弟子是三門五宗裏最少的一個,但卻是其中實力前三的,為什麼,是因為我們生死門弟子單體實力都很強,就像我。”說著,公羊澤擺起了一個健美的造型來炫他的肌肉。
啪!一聲脆響,公羊澤立即向一個沙包一樣,狠狠的砸入了地下,瞳孔驟然收縮,巨闕劍瞬間抽出,向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一個人影砍去!
不過巨闕劍卻在半空中生生停住,包括胖子在內都無法再行移動分毫,就這麼靜止在原地。冷汗順著額頭留下,胖子此時心中正在不斷的呐喊,這到底是什麼神通,居然能夠直接將人凝固住。
不多時,公羊澤頭昏腦脹的從地底站了起來,看著身前被禁錮住的胖子和他身側一名白色長衣,正拿著酒壺,看向遠方的修士,略顯委曲的說道:“師傅,您老不至於這麼暴力吧,我可是你徒弟,您這一巴掌可是要我的命啊。”
聽到公羊澤的話,胖子頓時醒悟過來,那人影居然就是公羊澤的師尊,隻是,他也強的有點不像話了吧。
公羊澤的話音剛落,陰仄仄的聲音便在胖子的耳邊響起。“剛起床就看到你擺的那殘念的造型,打你一巴掌算是輕的,不服氣來跟我練兩手。”
一句話讓公羊澤的臉色像吃了大便一樣,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敢。”
盡管不能動,但胖子已然將同情的目光投向公羊澤,有這麼一名絲毫不在乎自己身份的師尊,雖然有時候很隨意,但有時候就會像公羊澤一樣,根本不清楚你師傅下一步會對你幹出什麼事情來。
陰仄仄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敢就閉嘴,對了,我不是讓你去搶雲道子的山河屏風圖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圖呢?”
公羊澤還沒張嘴,遠方宛若野獸的聲音傳來:“酒鬼!還我百年珍釀,老子出去為我門打生打死,你這老兒卻在門裏逍遙自在,氣煞我也!!!”
聽到這個聲音,公羊澤臉色一變,道:“師尊,您又??。。。。。。”
白衣修士扭過頭,緩緩道:“這老家夥,根本不是品酒之人,倒是滿窖的珍釀確是天下難得的好酒,落到他手裏,根本就是浪費,你師尊我隻是不想讓這等天才地寶落到他這一不懂酒的老家夥手裏,懂嗎?”
冷汗從額頭滴下,公羊澤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說一聲不懂,隻是連連點頭。但是看向遠方那道紅色的流芒,卻是露出了擔憂之意,自己這師尊什麼都好,就是太過任意而為,隻是這話,在生死門內,也隻有門主敢說。。。。。。
看著遠方的紅芒越來越近,公羊澤試探性的問道:“那師尊,就算您老是為了不糟蹋那些天才地寶,也要給梁師叔一個交代吧。”
白衣修士看著遠方的天空,道:“若是之前,的確是有些難以打發他,但是現在,卻是極易,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將宗門的利益看的太重,魔怔了,哼哼。”
公羊澤很想說整個生死門中也許隻有您自己不將宗門利益放到第一位,隻是這話隻能爛在肚子裏,說出來定然會被海扁一頓。
當紅芒已經近在眼前的時候,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出現,胖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可以動彈了,連忙同公羊澤一同滾到身後的巨石之後。而在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氣勁轟然落到了空地之上,在巨石之前,胖子和公羊澤剛剛呆過的地麵,猛然向下塌陷了近半米,而還在這個範圍內的白衣修士,巍然不動,依舊靜靜的看向天空,看著他的背影,胖子心中一陣惡寒,都說那些強大的修士都有些特殊的癖好和性格,這話果真是空穴不來風,確有此事。
“梁雲,何必動怒,不過是幾壇醉生夢死而已。”
胖子能夠清楚的看到,在聽到這句話後,公羊澤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起來。
“老哥啊,您師尊,也太。。。。。。”話到嘴邊,胖子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改用什麼詞來形容公羊澤的師尊了。
見胖子一臉複雜的神色,公羊澤無奈道:“你今後叫他酒仙前輩就可以了,記住,不要說他壞話,他可是很記仇的,而且不顧什麼身份,有人的時候注意一下,沒人的時候對你一個小輩出手,這種事他也能幹出來。”
臉色漲的通紅,酒仙。。。。。。胖子很難想象,敢把自己封為酒仙的人,會是怎麼一個自傲的人,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近乎不要麵皮的大神通修士。
很快,一聲轟響傳來,一名神色莊嚴的老者出現在公羊澤的師尊身前,麵色通紅的看著他,狠狠道:“左書慶,你今天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今天就算是門主來了,我一樣要向你討個公道!”
“哦?不知道你死神八階練到哪一階了?有必勝我的把握?還是你突破道境,進入天人之一了?”
玩起不要臉,梁雲到底不如能將自己封為酒仙的左書慶,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最終,梁雲不再和左書慶繼續廢話,左手一會,大片的黑雲出現,鋪天蓋地的向左書慶蓋去。
“梁雲!我徒兒從外麵回來了,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向門內彙報,你想誤了門內要事嗎?!”左書慶的一句話鎮住了已然出手的梁雲。
黑色的陰雲猶豫了半天後,消散在了空中,但是梁雲的神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冷聲道:“我就尚且等你一二,倒也看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左書慶奸笑了兩聲,道:“好徒兒,出來。”
公羊澤聽聞,無奈的走了出去,胖子也隻好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這時,胖子才真正的看到了將、左書慶的模樣。
如果按照胖子前世的審美觀點,按左書慶這張臉,什麼都不幹,混跡在上流社會的貴婦中,也足以養活自己。一張足夠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陰柔,幾乎是所有小妹妹的大殺器,如果不是他眉間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幾分陰霾,胖子對他的印象分會更高一些。
見公羊澤走出來之後,左書慶便輕聲道:“好徒兒,此番去煉氣宗,有什麼收獲,給你梁師叔說說。”
公羊澤點了點頭,對梁雲拱了拱手,緩緩道:“弟子此番前去煉氣宗,將大長老的話告知了雲道子,正如大長老所料,雲道子並不敢輕易做決定,隻是隨後。。。。。。”
公羊澤的神色一時有些猶豫起來,神色陰沉不定。
梁雲皺了皺眉頭,大手一揮,道:“但說無妨,我倒是想看看,這煉氣宗,到底耍什麼花樣。”
“嗯,最後煉氣宗太上長老出現,告知我,煉氣宗將不參與此番混戰,同時自動退出無名鬼域的參與名額。”公羊澤將煉氣宗太上長老的意思說了出來。
此番,隻見梁雲和左書慶皆是陰陰一笑,道:“這老家夥果然在宗內,不過他既然出現,就萬萬沒有還能逃脫的道理,嘿嘿,能把他逼出來,好徒兒,你這次立了大功了。”
抹了一把汗,公羊澤頗為無奈的看了梁雲和左書慶一眼,這兩個家夥的思維方式果真和別人不一樣,煉氣宗太上長老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震懾他們,沒想到這這兩個老神仙,非但不懼,反而很高興的樣子。
聽聞煉氣宗太上長老出現,梁雲的神色也恢複了一些,看向公羊澤的眼神也夾雜了幾許讚賞。
“對了,乖徒兒,那山河屏風圖,如何了?”左書慶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公羊澤,問道。
心中咯噔一聲,公羊澤連聲道:“在煉氣宗太上長老出現的時候,雲道子當時就提點徒兒了,山河屏風圖本是神宗之物,不會交與我生死門。”
皺了皺眉頭,左書慶的語氣又開始變得陰仄仄起來。“我的意思是讓你去偷,又不是去搶,你管他願意不願意,偷來就是。”
冷汗再次留下,公羊澤連聲道:“本來徒兒也是這麼想的,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將山河屏風圖給偷來,但是手上卻有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才趕忙趕回來了,非是徒兒不偷,而是另有他事啊。”
頗為無語的看著這對師徒,人家別人的師尊都是教導徒弟該怎麼好好做人,這左書慶倒是有意思,偏偏教導他徒弟去偷人東西,而且看樣不偷到還不讓回來。
見公羊澤兩次提到重要的事情,一旁的梁雲也來了興趣,道:“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你連山河屏風圖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