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呆會軍號一響,我們川軍和大逆軍都需同時攻擊,是龍是蛇,咱們可不能讓人小瞧了!”
隊伍中,145團團長潘寅久在對144團團長楊育岷鄭重說道。
“潘老哥,兄弟理會得。”楊育岷淡淡地回答。
生死等閑事!
軍號響了。圍成一圈的69坦克首先開炮攻擊,炮彈爆炸時所產生的致命華彩,把那些鬼子的臉上的醜陋的蒜頭鼻都映那樣的清晰。這次的炮火的發射隻有兩輪發。這一方麵是因為屢經激戰後,69坦克的炮彈已所剩不多,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不敢進行長時間的炮擊。另一麵則是因為在這兩輪炮轟後,擔任攻擊的近三千中國官兵已從四個方向衝了上去,再打炮,炸死了自家人,就不劃算了。
而節約炮彈所產生的惡果也很快體現了出來,為了衝過這60米生死線,中國軍隊也結結實實地承受了日軍的槍林彈雨所慘重的傷亡。可日本人也沒有討得好去,在他們頭頂上飛舞著的手雷,當胸橫掃過去的一排排各種槍子彈,讓鬼子們一堆堆地倒在了血泊當中。
特別是69坦克和裝甲運兵車所聯響起的雙重唱,把退無可退的日本人掃得鬼哭狼嚎!但即便在這樣的覆亡前夕,已到了死路一條的小鬼子還是秉持著他們的堅持,在拚殺前一絲不苟地執行著他們自個兒的操典。退彈、舉刺刀!
誠然,日本人若是沒了他們的武士道精神,也許這一戰是會給中國軍隊帶去更大殺傷,但與之失去的精神象征,卻又是如澎文玉等有遠見的軍官們所喜聞樂見的了。
日軍凶猛靠得是什麼?不外乎武士道而已,沒了這道信念,也就是沒靈魂的三流破軍罷了!相形之下,他們的對手就顯得有些無賴了。與日軍正麵要撞上的中國官兵在都在忙著,忙著開槍……
總之,已穩掌勝券的中國人,在想盡一切辦法地減輕自家的損失。潘寅久就是在這個情況下,率部高呼投入槍擊的。
整體觀賞性來說,日本人在退彈的動作上是很熟練的,隻呼吸的工夫,平端著三零式刺刀的小鬼子們,就基本把槍膛裏的子彈都退了出來,緊接著日本人的反衝鋒浪潮就開始了。
鬼子這一反衝鋒,包圍的中國軍隊也就忙著各吃各的肉了,越來越多的中國官兵興奮地扣槍打活靶。鬼子於是不停地倒下,可奈何擠壓太緊,地方太小,雙方又挨得太近,沒多大騰挪閃轉的餘地,到頭來,很大一部分小鬼子,還是在日軍機槍兵的掩護下,兵分多路的各自一頭紮進了由中國軍人組成茫茫的人海中。
這時,就很能看出大逆軍與川軍在肉搏戰中截然不同的風格了。普遍比平均身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日軍高上小半個頭的川軍士兵們,靠得是小組之間的配合和還算過去的個人拚刺技巧。他們往往在三五人一組圍定了一個日軍後,你一刺、我一挑的慢慢磨著、耗著,直到東一下、西一下的把那個小鬼子身上的血放幹為止。整個過程就象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獵狗,在圍獵一頭猛獸一樣,半點反噬的機會,都沒給對方留下。
與川軍相比,大逆步兵們也有他們自已的一套。
在日軍肉搏時,沒有川軍拚刺技術的大逆士兵們展示了另外一種特質,手槍!與日軍算是頗有聲名的那種靠小環境、大氛圍薰陶出來的刺戰不同,大逆軍近戰時例來是手槍砰砰砰地暴響。毫無疑問,那爆發力可不是一點兩點的強,可以想象的是,中槍後的日軍士兵那不甘的眼神。
“ 轟!”一個絕望中的日本兵拉響了身上的手雷。
恍如惡性傳染,餘下的眼見未日當頭的小鬼子紛紛有樣學樣,狗急跳牆的拉響了身上的最後一個手雷。
日本人的這種絕望的瘋狂,倒是,讓穩占贏麵的中國軍隊傷亡數字陡然大增,同時也宣告了戰鬥的即將結束。
連串的爆炸場麵,敗局已定的日本人在絕望的被殺與瘋狂的自殺的幾分鍾後,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日本人站在戰場上了。
中國軍人們從臥姿中爬起,血染征衣的軍人們尚來不及擦掉滿頭滿臉的血跡便匆匆打掃戰場,他們紛紛凝目營口市所在方向。在那裏,還有一場惡戰即將暴發……不過他們心裏都能衡量的出,憑眼下部隊的重大傷亡,那攻城戰,怕是沒他們的份參與了……
打到了這一步了卻要即將下去休整,這些個血性漢子都頗為不甘!
“潘團長是吧,我是澎文玉,請借一步說話,可好?”
在戰場一角,英姿颯爽的澎文玉找上了145團團長潘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