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夥伴
有時候會覺得夥伴和朋友是兩個概念。
夥伴是出生入死的朋友,然而朋友可能就是個朋友。這話說得雖然拗口了些,但這麼多年大米一吃,人心都看得通通透透。有的話,說不明白才能是話,說明白了那就是一把刀,對著心口準準地插。
陸雲初和薛磊就是夥伴。
他倆雖然不是穿開襠褲就認識的,至少能穿著四角內褲踹對方起床。雖然友誼吧沒那麼醇厚,至少也是從大學同一翹課戰線發展而來的。
後來,這兩人就畢業了。
畢業了一個在九樓,一個在十六樓。日子並不比以前寂寞,仍舊是今天嘲笑著你的煎餅果子比我的韭菜盒子味兒大,明天嫌棄著買豆花竟然不給我帶一份。
陸雲初信誓旦旦的結婚,最後不了了之。
膽小的薛磊出差的時候差點被黑社會嚇死,整夜不敢合眼,後來姑娘留下一句“要你何用”就拽著裙擺兒走了。
啊,多麼痛的領悟。
日子雖然不比從前不用擔心柴米油鹽,也不比當初除了上課就剩泡妹子;應了那句老話“看人挑擔不吃力”,等輪到自己的時候,方才明白世事艱辛、人間疾苦。
都說小說來源於生活,來源於生活的痛與苦,無悲不成劇,就連喜劇也總是帶著詼諧去生活的汙斑。
但是隻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好事。
薛磊和陸雲初,都這麼相信著。
陸雲初今天早上分外不順,早上的公交車永遠都是人擠人。能上車已經實屬不易,還被高跟鞋狠狠來了那麼一下。疼得他決心下次還是早點起床走路上班,免得為了這兩站路往死裏折騰。
下了車,賣早點的不知道哪兒去了,他想起微博上說擺小攤的小老板“每年都去馬爾代夫度假”,默默地嗬嗬了一把自己。今天沒有豆花也沒有煎餅,沒有油條也沒有豆漿。他隻能餓著肚子去辦公室,最好是薛磊那兒能有點什麼零嘴給他墊墊肚子。
結果單位電梯壞了。
當他氣喘籲籲爬到六樓的時候,薛磊給他來了個電話:“電梯壞了”,四個字還沒說完,就噗地笑個不停。陸雲初連問他有沒有點心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九樓就比十六樓高貴?
他憤憤地往上爬,可惜大學畢業以後就再沒好好參加什麼運動的他實在是沒這個體力,到了十樓就有點喘不上氣的意思。
薛磊又打了一個電話來,陸雲初接起來,隻有喘氣的餘地。
薛磊就在那頭調侃他:“哎呀,大帥哥,你看,你早點來慢慢爬不好嘛?上班可要準時喲!”
陸雲初簡直給他逗樂了,你薛磊一個月估計也就今天早起了,你還奚落我?
薛磊說他辦公室裏還有點豆奶和餅幹,陸雲初說他等會兒下來摸。
“別了,我等會兒給你送上去,喘成這樣。”
等陸雲初爬到辦公室的時候,薛磊的糧食已經送到他桌上了。人沒在,估計已經下樓去了。
陸雲初攤在椅子裏,簡直熱斃了。但辦公室麼,每年夏天的老生常談就是空調不開了,請各位襯衫袖子擼高點。
陸雲初歇了兩口氣兒就去廁所抹了把臉,空調讓裝不讓用……領導你何必呢領導……
陸雲初是個帥哥,而且是那種學院派純良帥哥。直白地說就是剃寸板頭都會引發大家對陽光男孩的關愛的帥哥。都說上天是公平的,但是在看到陸雲初這人的時候,你可能想不到公平這兩個字在哪裏,高大的帥哥、陽光、名校畢業、公務員。可能唯一的缺點就是情感方麵有點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