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大逆的炮火準備過後,官兵們就能看到在硝煙尚未散盡的戰場上,那無數的德國軍人再次湧出,他們頂著綠色的鋼盔,呐喊著如同老鼠群般一撥撥地迅速移動,搶占戰位,一波接一波。前仆後繼!
他們的軍衣已相當的殘破,而被炮火轟擊過後的地理優勢,也降低到了最小,而且,他們的那些坦克炮、戰防炮,也在和大逆炮兵的正麵抗衡中處於絕對的劣勢地位。
他們的炮台,由於並不能如大逆自行火炮那般移動射擊,所以往往在和大逆炮陣的對射中,便成為了固定的標靶,被摧毀的對象。
因此,在炮火對轟的戰鬥中,人們見得最多的,便是德意炮群被轟中爆炸時絢爛的景象。
可隨著戰鬥時間的持續進行,轟滅的德方炮台的增加,作為進攻方的大逆軍人那隨之而起的歡呼聲也漸漸地落寂了下來……因為作為戰士,他們都明白,平地而起的那一朵朵明亮的煙花,其實亮起的已不是戰鬥,而是一種明知不敵,卻依然用生命來填寫的抗爭精神!燃燒的早已不僅是炮火,是一種死戰不退的意誌!
這場麵,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慘烈!
仿佛那迎著鋪天蓋地炮火的,不是人的生命,而是德國人的硬骨頭!
他們太硬了,硬得讓人注目不語、硬得讓人肅然起敬!
不過,到了第二個白天時,頑強的德國人終於被強壓到了東區,眼看已沒有了後繼之力。
戰鬥到了此時,總兵力損失了近百分之十五的大逆北方集團軍,總算是迎來了勝利的曙光。官兵們都知道,隻要再發出最後一擊,接近崩潰的敵方的最後力量。或許就能一鼓而下!
此時,在東區的德軍臨指裏,隆美爾正眉頭緊皺地來回踱著步。
隆美爾身高一米八六,體型微胖。寬寬的臉上,一對濃濃的,壓得很低的眉毛,讓他看起來給人一種總是很嚴厲的感覺。仿佛那雙竭色的眼睛,隻要微微一掃,就能讓四周降至冰點。
從長相上看,隆美爾不像是一代名將。不過,隻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個外表普通的男人,有著多麼準確的判斷力和多麼高超的軍事指揮技巧。
在現代名將中,他的名字,威震天下!這不是靠媒體捧出來的。而是靠一場一場的實打實血戰,打出來的!
此刻,正值全軍生死存亡的時刻,尤其他的部下們開始強烈提議轍離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對麵,中國人已經開始了加速推進,那炮彈掠過長空的尖嘯聲,讓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隆美爾抬頭看著窗外的血與火,一時有些失神。
中國人在這個時候全軍壓上,並不出乎他的意料,可他沒想到的是,守了五十多個小時了,海軍方麵竟然還是沒能給予他增援,使他越加勢孤。
他承認,中國人在這次襲擊的前期動作中,確實是幹得很漂亮。短短幾個小時,他的得勝大軍,就被趕進了阿萊曼城內,動彈不得。以致於現在處境越發惡劣。
現在,是必須決定軍隊的去向問題了!隆美爾如同困獸一般,飛快地來回踱步。忽然,他猛地停了下來,把目光投向在屋正中的軍事地圖上,反複查看和計算著。
阿萊曼,已不可再守,隻要稍有猶豫,或許就將使部隊遭遇一場全滅之局!所有人都呆呆地盯著隆美爾的身影,聽著身邊的建築物,在爆炸的火團中,化作四散飛射的殘片。
大舉壓上的中國人,將每一門大炮的威力,都發揮到了極致。而數量眾多的火炮,也使得呼嘯而來的進攻沒有了攻擊的死角,沒有火力的分散和空隙,更沒有延遲和失誤。
沉默著步步推進的中國軍隊,就像一排排冷酷的槍決執行者,將狹窄的東城區,擠壓得嚴嚴實實。他們用不容抗拒的軍威,逼迫德國人隻能選擇二條路――要麼,全體戰死。要麼,向東轍,隻能向東!
為了實現這一計劃,中國人甚至幹脆讓整整兩個團的仿90坦克當先開道,一路橫衝直撞。後麵的步兵隊伍,隻需要緊緊跟在坦克們的身後就行了。整個部隊,都在這種仗勢欺人中,彌漫著一種亢奮的情緒。
“我想不出,德國人為什麼還不逃離?”參謀長方景鑠站到王慧敏的身旁,看著己方的堂堂之陣,道:“如果他們真要頑抗到底、死不轍離,咱們是不是幹脆將之全殲算了?”
“也隻能如此了。我是不會讓部隊冒險暫緩進攻的。”王慧敏鼻子裏哼了一聲:“德國人果然是死腦筋,我們都如此大張旗鼓地威逼了,他們還是慢吞吞的。不管了,反正沒有了德國人的中東,也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最多到時麻煩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