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軍的炮兵也在這時候加強了對步兵的援助,把一枚枚炮彈準確地越過己方攻擊箭頭,落在了大逆陣地上。
第47師的士兵們不愧為驅逐日軍出東北的老戰士,一挨聽到了空中傳來的刺耳尖嘯,立即得出敵人的炮彈即將落在陣地上的預判,老兵們紛紛對新兵發出警告,眾士兵們立即匍匐在了臨時挖掘的壕溝之中,隨著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這些已經不能稱為戰壕的壕溝頓時被轟出數不清的深坑。
“兄弟,這坑好,進去!”數個在爆炸中沒事的大逆士兵緊急跳進了附近一個深有米餘的彈坑中,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用再挖工事了,這個彈坑挺管事的。他們表現出完全不在乎炮彈爆炸的老兵氣質,甚至一個絡緦胡還趁這躲避炮彈的時間,掏出了一包煙,輪發了一圈,五六個人美滋滋地點著香煙,深深吸氣,樣子比神仙還快活。
這些好樣的士兵,在炮火麵前,是種什麼都滿不在乎的豪氣。
師長任鐵沒躲,他仍在把手中的機關槍連續擊發,突然,他臉色一變,丟槍、俯撲,急速地撲進一邊的壕溝裏臥倒,幾乎在同時,一顆炮彈就在附近炸出一個大坑,衝擊波帶著泥士狠狠地敲下。
看著挨著臉衝自己直樂的士兵,任鐵有些惱火地爬起來吐了一口泥沙,掏出一個裝滿酒的軍用水壺狠狠灌了兩口罵道:“這鬼炮彈還找得真他媽準,老子差點被炸成兩半!”
他歪著牙、裂著嘴將手裏的酒淋在腿上,士兵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師長的大腿上紮著一大塊彈片,而師長正咬著牙撕下布條紮腿,士兵們湧上幫忙。
布條才綁好,下一刻,任鐵已一把捏緊彈片,一用力,就把彈片給拔了出來,雖然有布條綁緊了,可鮮血還是不停地從傷口大量湧出,醫護兵及時跑了過來,給他做緊急處理。任鐵拿著手裏的彈片翻來覆去地看,這麼大一塊彈片怎麼沒把自己的腿切斷?一麵看一麵嘿嘿裂開嘴直笑,似乎很得意於自己敏銳的反應。
蘇軍的炮火準備持續了好一遏,大逆士兵們蜷縮在陣地裏,按著防炮守則捂著耳朵張著嘴,如同一群無法呼吸的魚。
終於,友軍23師的炮兵們測定出了對方的炮陣地的位置,接連的炮擊將蘇軍的炮火完全壓製住了。
對第47師的官兵們來說,敵方的這一輪火力覆蓋其實強度並不乍樣,跟開戰初的激烈程度相比差了老遠了,炮擊過後,他們就如那破土而出的老鼠,從幾乎被彈藥蹂躪個遍的陣地裏又鑽了出來。
抬頭望去,大量蘇軍已經趁著剛才炮火準備的時間與己方陣地拉近了不少距離。
“打!”任鐵忙高聲喊叫著。於是乎,陣地上的火力猛地密集起來,任鐵喊完後,又一把撈緊適才丟棄的那挺輕機,怪叫連連地站了起來,機關槍準確地著彈點讓旁邊的士兵高聲喝彩,要不人家是師長自己是小兵呢?
任鐵手中的輕機槍拚命怒吼,好幾波蘇軍的小規模突破都在他的準確打擊下被止住。
據槍瘋狂掃射的任鐵其實也有些納悶:沒有了火力壓製,也沒有強力火炮的掩護,這些漫山遍野的老毛子到底為什麼這麼拚命的想上來送死?不明白!
這時候,他忽然發現,敵人的陣型有些不對頭,在他的右方向,友軍第23師支援過來的陣地有些動搖的樣子,在那片陣地上,有好多三五成群的蘇軍士兵正在高速運動著,向23師的防禦陣地撲去。
令他詫異的是,這些三五成群的數十股蘇軍士兵在23師密集的槍火中居然能夠靈巧的躲避,不停的槍槍準確點射的良好軍事素質更是讓任鐵目瞪口呆。許是已經發現了這些三五成群的蘇軍士兵的不同,第23師的陣地對這些著裝不同的蘇聯人的火力封鎖力度忽然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