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你……”林銑聲色俱厲而起。
“怎地?”秦麗挑了挑眉,諷道:“你還不服氣,對吧?很好,金燕!”
“到。”金燕忙立起身。
“去,把你的坦克集群動起來,作好攻擊準備。”
“是。”
金燕啪地敬了一個禮,一轉身,風風火火地朝門外走去。
“慢,秦將軍,且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林銑跳起來,一跌連聲地喊,並攤開手想擋住金燕。
金燕怒氣,她冷誚地一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用一種事不關己地冷淡聲調道:“你讓開!”
林銑心裏有點發慌,期期艾艾地道:“您請座……慢慢談……慢慢談,啊?”
金燕沒有回答,她側身站定,雙腿立定,不丁不八,不慌不忙地掏出槍,上彈夾,槍口衝地,打開保險,上膛,眼神冷峻,手指緩慢而有力……
“呃……你,你……”林銑望著眼色酷厲的金燕,又瞥了一眼老神在在坐著的秦麗,一時顯得很茫然。
金燕腳下邁動的步伐非常穩定。槍口直指他的眉心。嘴上慢悠悠地說道:“第三聲,我開槍,一……二……”
末等她數完,林銑閣下已識趣地讓開了身。
金燕點點頭,鎮靜自若地大步出了屋。
林銑臉上陰晴不定,他定定地凝視了秦麗半晌,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隻陰惻惻地道:“秦將軍,我們……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有。”秦麗一臉正氣地點頭:“當然,若貴使團不願談了,也請便。”
“還有?”林銑愣了愣,有些不悅地說,“那麼,將軍剛才是……”
“演習。”秦麗非常誠懇地道:“這是我軍既將進行的軍事演習!當然,如果你能出上個滿意價格……,我軍……也是可以考慮推遲個幾年再完成演習的嘛。”
“推遲幾年!”林銑眉一剔,眼中突然迸出淩厲的光芒。“此話當真?你要多少代價?”
林銑和他的兩位副手緊張地等待著秦麗的回答,秦麗深吸一口氣,努力牽出一副輕鬆的笑容道:“自然當真。林銑特使,推遲個一兩年還是個七八年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關鍵……你能有什麼東西讓我動心,不然……難呐!”
“這個……” 林銑銑吐出一口濁氣,捏著皺成川字的眉心,眼神閃爍莫明,秦麗語氣有持無恐,令林銑銑這樣的老狐狸也判斷不出真偽了,林銑銑不知道秦麗說這話有幾成真,他想摸摸秦麗的底兒再說,忙向副手土肥原使個眼色,土肥原會意,嗬嗬笑道:
“二位,恕賢二多一句嘴,依我看,我等使團既然是先期抱定宗指來談關於我國叛逆的事的,那麼,還是就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吧……怎麼樣,這一碼歸一碼地慢慢談,我這話夠敞亮吧?”
秦麗一笑:“的確敞亮!我喜歡和有條理的人談事,那麼,關於日本救國軍,你們肯出什麼價位贖回?
林銑銑一聽,握杯的手忽然收緊了,中指上一枚碩大的鑽戒猛地寒光一閃,他的雙眸也露出了危險的光,他在心裏估算了一下,伸出一根指頭,說道:“十萬,我們可以出十萬貴國現大洋贖回我國叛逆。”
秦麗不動聲色的捕捉著他眼神中的微妙變化,狡黠地一笑,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十萬太少了,你當我軍是要飯的呀,那怎麼可能了,你最少也要出這個!”
說著,秦麗豎起了兩根手指。
林銑銑眼睛一亮,脫口問道:“二十萬?”
秦麗不為所動,嘿嘿笑道:“這個嘛……還少了些零。”
林銑一聽心就涼了,沉默了片刻,委婉地道:“將軍的意思是……二百萬?”
秦麗嗬嗬一笑,擺手道:“繼續!”
林銑微一蹙眉,遲疑道:“秦將軍說笑了,還往上加零兒的話……鄙人,鄙人已經無法向我天皇交差……還望秦將軍體諒我的難處。”
秦麗耷拉著眼皮,淡淡地道:“你難,我也不易啊,林銑特使,不要使哀兵之計嘛。我軍也有我軍的難處啊。你別看我軍外表風風光光,其實家大業大了,為難之處也多著呐。”
林銑銑抬起眼皮無奈看了秦麗一眼,漠然道:“那麼,很抱歉秦將軍,貴方提出的二千萬巨資我方不能答應,還請秦將軍酌情勘減。”
秦麗拂然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使團如此沒有誠意,可是欲欺我軍數萬健兒不會作雷霆一怒麼?”
林銑一怔,立即明白了她是持武力以威脅的言外之意。他凝目仔細看向秦麗
秦麗夷然一笑,指尖輕叩在案麵上,眯縫的眼睛裏透出一道精光
那是一雙隻有財迷加強盜才會露出的目光……
天下熙熙,皆為利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