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九華山脈,傳聞青帝曾悟道於此!
十月的九華山脈,金燦燦的陽光斜斜的照耀著大地,九曲連環的大河盤繞在山川之間,水麵碧波不揚,水環繞在山裏,山倒映在水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高大的山峰群像一個個巨人,聳立在雲間,朦朦朧朧,朵朵白雲忽遠忽近,像是一群打鬧的孩童,在群山之間嬉戲。
在陽光照射下,九華山脈仿佛蒙上了一層金燦燦的薄紗,寧靜而祥和。
然而,誰又能想到,在這寧靜祥和的背後竟暗藏著殺機。
主峰山腰處有一石塔,塔高九丈九,古樸而厚重,此刻石塔前正上演著一幕驚世大戲。
“十三爺,希望你說到做到,我們父子廢除家族血脈後,就讓我們一家三口離去。”白袍青年男子看著對麵的紫袍中年人說道。
對於家族血脈,白衣男子是一點兒都不留戀的。
在白衣男子看來,修行就像是在作畫。
如果給你一張白紙,你就能夠隨心所欲的創作,能到何種地步全靠自己努力,當然這樣是無比艱難的,但成就卻很驚人;
但如果給你一幅名畫,你便在這個基礎上創作自己的畫,開始的時候是起點高,但那又如何,無論你以後多麼的努力,隻會敗壞這副名畫;
但如果你有了一幅名畫,僅僅把它作為參考,不依附於它,那就另當別論了,當你有所成就時,便可拋開那副名畫,這個時候你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白衣男子的修行就是走的第三條路,在學有所成的時候,拋開名畫又有何妨。
和紫袍中年人說完,白衣男子便從身邊的妻子手中接過孩子,左手抱著孩子,右手運轉神通,手掌瞬間出現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淡金色的手掌從孩子頭頂往下輕撫,所撫之處,即刻有冒著無盡霞光的鮮血順著毛孔流出,而孩子也歇斯底裏的哭出聲來,白衣男子身旁的白裙女子也一手捂嘴,看著這一幕無聲中已是淚流滿麵。
給孩子廢除血脈用了大約一刻鍾時間,在這段兒時間裏,抽筋、剝皮、化血、洗髓的痛苦一直折磨著這個半歲的小孩子。
但讓人驚歎的是,孩子在這種痛苦下從未昏厥,隻是在廢除血脈結束的時候孩子已經哭得嗓音沙啞,原本靈氣十足的雙眼也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澤,蛻變掉落下來的祖血皮骨碎屑也已被白衣男子施法湮滅。
做完這一切,白衣男子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兒子挺下來了,以後的路就會好走很多,又給兒子渡了一些靈氣護住心脈後,才轉身把孩子交給身穿白裙的妻子。
白衣男子再次運轉神通,這次是廢除他自己的家族血脈,隨著白衣男子運轉神通,大量的祖血順著毛孔流出,滴滴飽滿晶瑩,光芒四溢,而這片天空竟然也飄起了絲絲血雨,大道同悲。
半刻鍾後,舊髓已去,緊接著是皮肉,碎骨,開始脫落,讓人驚歎的是蛻變脫落的血肉竟然不沾衣服,在白衣男子身下堆積起來。
新的皮肉筋骨髓漸漸地長了出來,天空中的絲絲血雨也漸漸消退,空氣裏有暗香浮動,隱約有百花齊放的景象。
這個時候如果周圍有境界足夠深,而且觀察比較細的人在,一定會驚奇的發現,白衣男子身上廢棄的血肉和新生的血肉周圍的大道氣息竟然在緩慢的減弱,要知道隻有大帝才能做到言出法隨,萬道退卻,而白衣男子蛻去血脈就能做到道法減弱,當真匪夷所思。
紫袍中年等人雖說活了數萬年,可哪曾見過一個帝族皇境廢除祖宗血脈的盛況,此刻,他們的心神全部被吸引住了,看著滿天的霞光,絲絲的血雨,嗅著陣陣的暗香,不停的感慨祖血的強大,融入骨髓的帝族高傲更是進一步的增強了。
半個時辰後,白衣男子已經蛻去祖血,新生的血肉如同嬰兒一樣水嫩光滑,隻是少了些血色,顯得比較蒼白,更引人矚目的是那曾黑亮的長發已然全部變白。
白衣男子後退一步,回到抱著孩子的妻子身邊,雖然蛻去祖血使他元氣大傷,但腰板依然挺直,不卑不亢的對著紫袍中年人說道。
“十三爺,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廢除了我們父子的家族血脈,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不得不說,你是一個我平生僅見的天才,但你也知道,你的天份對家族中的很多人都有威脅,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回歸家族,你是在逼我們動手啊,以你的天賦修煉到無人可比擬時,怕是也用不了太久,到時候天下哪裏你又去不得,何至於此呢?”
紫袍中年男子惋惜中又帶有慶幸,惋惜家族失去了一位天才,慶幸雙方敵對的狀況下又能殺死對方。
“你別怪十三爺心狠手辣,你也別怪十三爺言而無信,斬草要除根,這是定律,家族血脈雖已廢除,但獨獨你是例外,就算沒了家族血脈誰也不知道你今後會有何成就,為了減少以後麻煩,今天你們一家三口還是留下吧。”
聽到這句話,白袍男子心裏相當的失望,還是要逼自己動手,白袍男子是不願和族人動手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從小到大無論別人怎麼擠兌自己,白袍男子從來沒有和族人動手。雖然被掌權人一脈排斥,但那裏終歸是根,還有自己牽掛的人,隻是從今天開始,自己已沒有了根,這個家族的過去和未來將和自己不再有半點關係。
就在白袍男子傷感的時候紫袍中年果斷的出擊了。
紫袍中年右手握拳揮出,以薑家老祖創造的極道逍遙玄功為根基,催動領悟的神通碎神拳。
隻見紫袍中年右手握拳,發出淡黃的光芒,似金似土,顯然,這一拳融合了金土兩種元素之力,右拳周圍空間也一片扭曲,攜一往無前之勢,瞬間出現在白袍男子麵前。
白袍男子沒有躲閃,也沒有抵抗,硬抗了這一拳,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原本蒼白的臉湧出一分血紅,霸道的拳力還要在體內肆虐,瞬間就被白袍男子神力護主壓製湮滅。
“你為什麼不還手?是沒有能力躲閃了還是已經放棄了?沒了家族血脈,你也不過如此!”一擊得手的紫袍中年瞬間回到出手前的位置,一臉高傲的看著白袍男子。如果不是白袍男子衣衫上的拳印有著出手的痕跡,修為略低的人是不可能看出紫袍中年已經出手了。
“這一拳,算是還了家族養育之情,從此和薑家兩不相欠。我雖然現在元氣已傷,但我若要走,僅憑你們還攔不住我!”白袍男子雖然白衣染血,但腰板依然挺直,透出衝天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