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渙散的目光聊聊凝聚了起來，“既然要錢，你為什麼要殺我？”
此時此刻的顧晚晚聞著趙硯南嘴巴裏噴灑出來的酒氣，強裝鎮定。
腹部的疼痛讓她兩隻手都壓向了傷口。
“為了錢？哈哈哈……你覺得我是為了錢？”趙硯南放開顧晚晚笑的前仰後合，眼淚流出了眼角，“太搞笑了，顧晚晚，你難道覺得我趙家缺這點錢嗎？”
趙硯南任由眼淚流下，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向駕駛坐旁的玻璃。
顧晚晚腹部的傷口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滲，她感覺得到從指尖開始蔓延出的寒意。顧晚晚兩隻手放在副駕駛席的座位上，扒拉著座位上的椅套，用盡全力的抓緊，吃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傷口沒有了顧晚晚雙手的覆蓋，血液更是肆無忌憚的往外冒著，紅色的禮服上，大片的衣物上都沾染了那暗紅色的帶著生鏽氣味的血液。
趙硯南扔掉的凶器掉落在顧晚晚腳邊，刀上還染著她的血，血的味道如同生鏽的銅，布滿整個車廂。
顧晚晚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趙硯南猛然間察覺到顧晚晚的動作，一抬手，將好不容易坐起來的顧晚晚重新拍倒在座位上。
倒在椅子上的顧晚晚意識開始變得朦朧，她模模糊糊看到趙硯南掏出她放在後坐上小提包裏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晚晚，抱歉啊，你訂婚我都沒能從國外趕回來，等兩天快遞公司就會給你送來超級大禮物了。”趙硯南一手捂住顧晚晚的嘴巴，一手拿著手機按下揚聲器，笑容挑釁的看著顧晚晚。
電話裏，孫森妍的聲音清晰又模糊的傳入了顧晚晚的思維。
電話那頭透著疲乏的女聲頓了一下繼續說，“還記得我們在念書時候的約定嗎？嘛，別擔心我會在你結婚的時候趕回來給你當伴娘的。”
“喂？喂？！”電話裏傳來孫森妍疑惑的聲音，“晚晚你在聽嗎？怎麼都不說話！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吧？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倆誰跟誰啊～”
救命。
妍妍，救命。
顧晚晚無聲的求助著，直到孫森妍掛上電話，顧晚晚的眼淚這才撲簌撲簌地落下來。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過。
她真的要死了。
“怎麼樣？看著機會從你手機溜走的機會不好受吧？你今天也嚐到了這種機會了，啊？”
趙硯南幾近瘋狂的雙手放在顧晚晚肩頭，歇斯底裏的搖晃著奄奄一息的顧晚晚。
顧晚晚陷入沉眠之前，腦海裏劃過兩件事。
第一，死亡真是簡單啊……
第二，如果有下輩子，她不會再找一個看起來愛自己的人了，她要找一個她很愛很愛的人。
還有……還有……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
顧晚晚認命的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晚晚！晚晚！你醒醒！你起來啊，你起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你快點起來拿你不可一世的眼神鄙視的看著我啊！晚晚！”
趙硯南不由分說的將漸漸冰冷的顧晚晚抱在懷中。
“晚晚，我錯了……你死了她會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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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晚緊閉著眼睛，雙手無力的垂落，任憑趙硯南怎麼歇斯底裏、破口大罵，顧晚晚再也沒有了一丁點兒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