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靈魂交融(1 / 1)

此時紐約長老會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一長發女子穿著無菌服,淒苦彷徨地看著病床上睡熟的孩子。痛苦中帶著堅毅的臉龐,清秀的眉目,病態地膚色略顯蒼白,令人不由的心生憐惜;隻見女子淚眼婆娑,不停的拭淚。兒子3歲起大部分時間都在重症監護室渡過,三年來不斷的化療,孩子已經瘦骨嶙峋。自從骨髓配型失敗後,作為母親,她明白自己隻能竭盡所能的去照顧陪伴孩子,救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的父親身上了。想起孩子的父親,她不知不覺又陷入往事的回憶中…

天空中忽然雷聲大作由遠及近,一直縈繞著沒有消失,並在不停的疊加,可怕的轟鳴聲,仿佛要把人的耳膜穿透。一枚閃電符號突然直衝向地麵,好似雷神降下的懲罰。

病房中的女人被雷聲拉回了現實,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突然直挺挺的坐起,雙目圓睜,直視前方,令人意外的是雙眼都變成了重瞳。旁邊的各種醫療器械上數字急劇變化,各種警報聲響起,醫護人員推門而入,醫生也很快趕到,並開始急救。隨著轟鳴雷聲的散去,隨著那一道閃電的消失,孩子也沒有了生命體征,醫生隻能無奈的宣布死亡。

而此時黃澈卻從酣睡中直挺起身子,圓睜著雙眼,放佛受到什麼感應一般。腦海裏傳來一聲怯生生的爸爸,陌生清脆的聲音中透著一股血脈相連的親切。意識慢慢地模糊,開始陷入無盡的漩渦,一個閃電符號飛速衝入腦海,然而這閃電非但沒有帶來傷害,反而讓他感覺到非常舒服與放鬆。頭痛欲裂中,黃澈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熟悉靚麗的臉龐映入眼簾,隻見她雙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看著這張魂牽夢縈的臉,苦澀的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周圍還站著一群醫護人員,黃澈有點懵,自己不是在飛機上麼。

突然他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再看身體,怎麼是個瘦弱的孩子身軀。緊接著腦海仿佛被撕裂開般疼痛的直抽搐,不停的有各種畫麵以及熟悉的陌生的臉龐湧入腦海。類似看電影,但這些畫麵又不斷存儲到記憶中。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鍾,各種信息碎片才停止湧入,精神上的超常負荷,使得黃澈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不可思議的狀況,又在極度疲憊中沉沉睡去。

清晨的紐約,太陽慢慢的從海平麵升起,曼哈頓的街道可以從某些角度看到不一樣的日出,真的是絕美。晨光透過窗戶照到病床上,孩子蒼白的臉上透著一絲疲倦,卻多了一些血色。經曆了昨夜失去生命體征,又重新複活,並且各項身體數據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醫生們也是匪夷所思,無從解釋。黃澈眯著眼睛醒來,清晨的陽光不刺眼,洋洋灑灑的照在身上,溫暖又舒服。昨夜炸裂的腦海還是隱隱作痛,一夜充足的睡眠算是緩過來了,這才開始有時間思考所發生的狀況。。

看著身邊趴著的身影,那個曾經魂牽夢縈的人,就這麼靜靜的在趴在床邊。微卷的長發,彎彎的眉毛,睡夢中禁閉的雙眼,更是突顯那長長的睫毛,略顯疲憊的臉龐少了一點紅潤,多了一絲蒼白。一隻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現在這具身軀的小手。黃澈不由自主的伸手撫摸她的臉龐,俯身輕輕的吻著她的雙眼,臉頰貼著臉頰,在晨光的沐浴中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暖和寧靜。

黃澈慢慢的整理著腦海中的信息,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人和事兒。信息量不大,除了身邊的親人朋友,隻接觸了很少的外人,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渡過。這才明白,這個小身軀是自己和前女友王玥的孩子王禹。急性白血病,RH陰性血型,再加上基因缺陷以及部分基因反序,使得孩子從三歲開始就輾轉各大醫院,從舊金山到洛杉磯再到巴爾的摩,最後來到紐約長老會醫院。幾年來各大機場來回奔波,各大醫院兜兜轉轉,每次孩子進ICU都是王玥沒日沒夜的陪著孩子,看著這些記憶影像,黃澈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自己不是在飛往紐約的飛機上麼,為什麼自己的意識會出行在兒子的身軀,難道是靈魂借體重生。那麼兒子靈魂又去哪兒了,自己的軀體又在哪兒,一大堆的疑問還得自己去尋找答案。想到此處他不得不振作起來,開始思考往後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