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師臉色難看,卻仍是點點頭,表示仇九推測的並無差錯,然後,她歎氣道:“可惜,蕭凝若已死,這一切,永遠不再會有答案了。”
看起來,她像是在歎息蕭凝若背叛一事再無可能查清,但是仇九卻聽出了更多的意思。這個雨師師與蕭凝若的關係,可真是讓人好奇。
仇九不由問道:“你這裏住了這麼多年,可曾見過這裏的鄰居?”
“鄰居?”雨師師一愣,“你是指那個癡情的公子哥嗎?”
仇九淡淡道:“癡情固然令人可敬,但是我說得還不是他。”
“不是他,難道這裏除了他,還會有其他人嗎?”雨師師一臉的疑惑。
仇九試探的問道:“真的沒有見過其他人嗎?”
雨師師微微搖頭,隨即似有所悟,問道:“你想說的那個人是誰?”
仇九卻是歎氣道:“算了,既然你都不知道還有另外的人住在這裏,想來她是不願意見你的。我說了,你也找不到?”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不願意見我?”雨師師突然道:“難道你說的她,就是蕭凝若?”
仇九搖頭道:“我都說過了,蕭凝若已經死了。”
“那你說的是誰?”
“這麼多年,你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對你來說,見不見她都已經不重要了。”仇九回過頭去,開口道:“瀟灑,帶我去見見你的主人吧。”
“是,仇大俠請跟小人來。”瀟灑快步走出,當先引路。他經過雨師師身邊時,竟是連頭都不敢抬起,仇九的眼睛微微眯起,然後,他的嘴角慢慢浮起了笑意,一邊跟在瀟灑身後向前走,一邊傳音道:“瀟灑,你在這裏這麼多年,可曾遇到過奇怪的人?別說話,點頭或是搖頭就行了。”
瀟灑遲疑了片刻,然後微微搖頭。
仇九道:“真的沒有嗎?”
這一次,瀟灑搖頭搖得倒是快。
仇九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再多問,但是他那股神識卻是緩緩的釋放了開來,將周圍十五裏之內的情況盡數進行探索。幾乎就是在神識覆蓋出去的同時,仇九的臉上慢慢浮起了一絲微笑。
而這股微笑,在見到那位癡情的少城主時,便立即從仇九的臉上消失了。
與其說自己看到的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副骨架子比較合適。
這才三年的時間,這位少城主竟然把自己弄了個形削骨立,仇九看了不由的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瀟灑低頭道:“少爺自懂事起便一直酒色無忌,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當年在府裏還有名貴藥材可以給少爺補補元氣,但是出了城之後……我是粗人,受點苦也就算了,但少爺這麼金貴,哪受得了江湖風霜之苦。再加上對仙子的癡戀……”說到最後,瀟灑落淚道:“都是我沒用,要是我再努力一點,少爺也就不會病成這個樣子了。”
雁兒上前翻看少城主的眼皮,再用神識探查了下他的身體,最後轉過身來,對仇九傳音道:“主人,他的體內有一股陰魔之氣鬱結,這股魔氣以吸食人體精元為生,雖然吸食的量不大,但是長久下來,還是能出人命的。”
仇九聞言點頭。這股陰魔之氣極為微弱,若不是此刻少城主的生命氣息比陰魔之氣還弱,自己恐怕也發現不了。聽瀟灑的說法,這股魔氣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進入了少城主的體內,若不是如此,這幾年來,少城主一路追尋雨師師,又哪有時間和金錢去花天酒地的?
思考之中,仇九走至床邊,伸手搭在了少城主的胸口,木之神心發動,源源不斷的生命之力源入少城主的體內。得到木之力的滋潤,少城主那原本孱弱的呼吸漸漸的變得沉重起來,胸膛的起伏程度也明顯的加大,心髒更是開始恢複活力。
仇九將神力一收,倒不是他小氣不願多輸神心之力,隻是這個少城主纏綿病榻太久,他本身又不是一個修行之人,木之神心的力量雖然對他有好處,但是如果一次性輸給太多的話,這就像把一個快要渴死的人突然扔到了湖裏,他非得把自己喝到撐死為止。
眼見自己的少爺被仇九伸手一搭之後,頓時起了生機,瀟灑目光含淚,對著仇九道:“大俠對少爺的救命之恩,小人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