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戰愣了一下,隨機苦笑:“鐵家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若是你都不願意替我擔起這個擔子,你又讓我去找誰呢?”
“鐵星。”鐵鷹沉聲道:“做為一個軍人來說,鐵星並不合格。軍隊是家族手中的利刃,當這柄利刃出鞘的時候,要求的是快、準、狠,出,就一定要見血。但是鐵星他考慮政治的時間太多,妥協的也太多。這三年來,第二軍雖然仍保持著旺盛的士氣,但對於家族來說,這樣的軍隊是不合格的,主帥遲疑,則軍隊就缺少死戰的決心與勇氣!”
“但是,對於家主這個位置來說,鐵星就很適合。這些年,鐵星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隨於您,家族內人盡皆知,但是各個族老卻依舊與他相處融洽,他的第二軍在三年的出外征戰中,後勤補給從來沒有被為難過,可見他有極高的政治天賦,懂得如何將鐵家各個勢力融合到一起。”
聽到鐵鷹的分析,鐵戰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寒意。
鐵星雖然是鐵戰的死忠人員,但功高震主是千古不變的定律。鐵戰雖然決定棄城主位而去,但多年手握權力的習慣,使得他在聽到有人可能威脅到這個位置時,仍是不免起了殺心。
鐵鷹見狀,不由歎了一口氣道:“父親,鐵家不是一個人的鐵家,鐵星雖然不是出自長房,但他畢竟是純正的鐵家血脈,他若能繼任鐵家家主之位,對於鐵家隻能是有利而無一害。父親,你都下了決定要棄位而去,卻又為何還是如此執著於這個讓你痛苦的枷鎖呢?”
鐵戰被鐵鷹一番話說得陷入沉思,隨後,他長長歎了口氣:“至尊之位,富貴綿綿,浩劫茫茫,鷹兒,你比我這個父親要有出息的多。”
聽聞鐵戰如此一說,鐵鷹頓時於心中鬆了口氣,權力一物,得之富貴不盡,卻也蘊藏無邊浩劫。正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樣。鐵戰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說明他已經想通了種種事項。於是,鐵鷹又道:“父親,鐵家與蠻人正在決戰的重要關頭,若是您在此刻放棄城主之位,鐵家勢必將會陷入一場混亂之中。鐵家已經在外麵損失了三個主力軍團,戰敗的消息令鐵血城現在是人心浮動,父親在這個時候,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絕對不能離開。若是父親執意要走,那我與萍兒也要跟隨父親一起,去尋找娘的下落。”
“不,你不能走!”蠻荒雖大,終有被人探索完盡之時。鐵戰自知自己走的是一條不歸之路,他雖走的無怨無悔,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也跟著自己走這條路。正相反,他希望鐵鷹能留在鐵家,就算不願意繼承家主之位,以他的聰明,以及手上掌握的權利,足夠在鐵家過著衣食富貴的日子了。
能讓兒孫幸福,這是長輩最大的期望。
鐵鷹道:“父親,這件事情就商量到這裏吧。柳叔辭世之前曾經囑托我,要我照應鐵家。現在,您若是棄位而走,就是將鐵家推入不可挽回的深淵之中,若事情真變成了那樣,父親,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管鐵家的存亡的。”
這時,卻聽會議室的門被敲響,鐵心菱起身快步去開了門,門外的人與她小聲交談了幾句之後,鐵心菱關上了門。當她轉過身來時,鐵戰父子看見她的臉上透露著古怪的神氣。
“怎麼了?”鐵鷹開口問道。
鐵心菱走回到原先的位置,聲音小的生怕會議室的門外還帶著耳朵在偷聽一樣:“十天前,雁關城被蠻人攻陷了。”
鐵鷹頓時一震,拍案而起:“這怎麼可能!”聲音震得鐵心菱耳朵翁翁直響,隨機,鐵鷹沉聲問道:“雁關城內不是駐紮著鐵星的第二軍嗎?蠻人怎麼可能攻得下來?”
鐵心菱苦著臉說道:“消息應該是真的,還沒有人敢拿這麼大的事情開玩笑。”
鐵鷹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蠻人是怎麼攻下雁關城的?第二軍的傷亡有多大?有沒有具體的戰報?”
鐵心菱道:“都沒有,求援的信使身上大小刀傷無數,顯然是從包圍圈裏殺出來的。他隻來得及說出這個簡訊便斷氣了,士兵們沒在他身上找到任何求援的信件,可以推想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第二軍與雁關城守備軍甚至沒有時間寫求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