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心裏本就還有顧慮,提出大辦也是不想孫女覺得委屈,如今她自己拒絕,讓她也省去了許多事。
“雖說如此,卻也不能委屈了朔哥兒,我看不如咱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過幾日我們一起去天廟為朔哥兒祈福。”
這樣也好,季綰應是。
五月初七,洛水來人求見漠北王。
耶律淳去耶律金泰處細細說了。
“父親,你看此事如何是好,那殷遲到底是朔哥兒的生父,真就這麼死了,妹妹她……”
耶律金泰也有些心煩,依他的脾氣,他是絕對不肯就這樣輕輕揭過的,再者……“你覺得前些日子的刺客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聽見這話,耶律淳也是眉頭一皺,“或許有可能,聽那來使說,殷遲已經命懸一線,隻要我們不點頭,那殷遲是必死無疑了,想必殷家消息走漏,讓有心之人知道了,想借此一舉滅掉殷家大房一脈,大房後繼無人,那自然是二房的人得利最大了。”
耶律金泰點點頭,的確如此。
不過救不救殷遲,他還沒想好。
“那解藥十年方才練就一顆,不可輕易交出去,此事還得問問你妹妹。”
“兒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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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季綰手裏的藥碗一下沒端穩直接落了下去,殷遲竟然中了漠北秘術!
“什麼時候的事,他這樣小心謹慎的人,怎麼會粗心到中了這樣的計?”
耶律金泰也不知道怎麼和女兒解釋,他知道的也有限,過來本還想勸勸女兒別擔心的,可現在見她這樣緊張殷遲,想必也是不能不救人了,便道:“明日那來使還會進宮,到時候你也見見吧。”
翌日,季綰吃過早飯,乳娘歡喜的跑了過來。
“公主,小公子背上的傷好了,昨夜裏掉了痂,已經能翻身了,難得睡了個囫圇覺呢!”
季綰一聽,也不由歡喜,忙道:“快抱來我看看。”
朔哥兒被抱了過來,除了沒有先前活潑之外,的確是好的差不多了。
“把他放在椅子上就是。”
乳娘應是,季綰高興的捏了捏兒子的小臉兒,這一個多月,兒子整整瘦了一圈,就是小臉兒也看著瘦削了,哪裏像個小孩子的樣子啊。
季綰笑著拉了拉朔哥兒的小手,問:“咱們朔哥兒想吃雞肉羹了呢還是甜蛋羹呢?”
“肉肉。”
朔哥兒指了指那碗撒著蔥花的雞肉羹,又看了看季綰。
季綰樂得不行,忍不住在揉了揉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把粥端到他身前,又起身把椅子挪近了些,笑道:“咱們朔哥兒自己吃好不好啊?”
她教兒子捏著勺子自己吃,朔哥兒還不太熟,勺子總是要掉,季綰也不急,慢慢的教他。
“公主,不如奴婢喂小公子吧,小公子現在還小呢!”采蔻很是喜歡朔哥兒,見他幾次三番的掉了勺子,不由有些心疼。
“掉了我們又重新來就是,這世上之事,誰不是由淺到深的?”季綰擺擺手,繼續把勺子給朔哥兒。
好不容易才舀了要一勺送到嘴邊,小家夥還沒吃到嘴裏,勺子就落到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