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中隊長麵對營寨內狼藉的景象,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海因德西真是瘋子,僅憑一人之力,隻是通過一條狼犬就給軍營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如果是支那軍隊也這樣來一次,豈不是損失更大,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他鬱悶不已。
這時日軍該準備休息睡覺了,這有點麻煩,因為王小虎也必須遵守日軍中的條例,不能是像遊魂似的在營內到處閑逛,他如果不能化裝,就很快會被其他的日軍發現。他想到了殺掉一個日軍,再換上他的衣服,但是隱隱覺得不妥。因為他也應該去休息,無論走進那個帳篷,都會被其他的日軍認出混進了異類分子。那怎麼辦呢?
王小虎是偵察兵出身,懂一點日語,他正躲在營寨內的暗處焦急地思索對策,忽然看到了鶯鶯燕燕、披紅掛綠的慰安婦。那些慰安婦是日軍為了迎接海因德西準備的,同時也可以滿足日軍那方麵的需求,可謂一舉兩得。而且她們不是來自一處慰安所,彼此都不認識。
王小虎也是通過慰安婦們彼此招呼,互相詢問姓名得知的。這些慰安婦都很悲慘,淪為男人的玩物,沒有尊嚴,這時聚集到一起,頓時生出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念頭,彼此像姐妹一樣親親熱熱地交談。王小虎在暗處偷聽到了這些。
他從陰影裏悄悄地潛入一處脂粉味最濃烈的營帳,這裏不用說就是慰安婦們的休息的營帳。王小虎看看四處無人,迅速地閃身進去,看見牆上掛著一套慰安婦豔麗的和服,他稍一猶豫,神速地取下這套和服,又乘著月色閃入一處無人的帳篷。
王小虎竟然要把自己化裝成慰安婦,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化裝女人是有經驗的。過去做土匪時,就曾化裝成年輕的女子和那些肉票套交情,套出她們的家世和財富,到了軍隊圍剿山寨的時候,又化裝成美女去獲取情報和誘騙敵人上當。王小虎本身長相就像大姑娘,若不是打起仗來生龍活虎,人們都會把他無意中當成女性了。
幸虧他這時想到了化裝成慰安婦,因為日軍指揮官已經在逐個營帳裏清查人數了,這時候多出一個陌生人,無疑是不打自招。王小虎的化妝術遠沒有柳青青和瑪麗大夫那麼精妙,他隻會加些裝扮,或是改變性別,使外人看不出來。
日軍中隊長因為剛才營內發生了大亂,也懷疑會有人混入營中,因此不動聲色地清點人數,清點的結果是沒有異常。至於慰安婦,他卻沒有多加留心,日軍中隊長一向不喜歡女人,更何況是慰安婦。
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化裝成慰安婦,他甚至連來了多少慰安婦都不是很清楚,總之是十二三個吧。這就留下了禍根。日本人好色,日軍中隊長原本也不例外,可是發生了兩件事使得他對女人深惡痛絕。
他十三歲的時候,最敬重的老師竟被當地的惡霸指使流氓逼得跳海自殺,而使他既氣憤又不解的是師母竟然在老師屍骨未寒的時候,嫁給了殺害老師的惡霸。雖然老師的死因是眾人的猜測,但是師母也不該這麼快就嫁人的。而更悲哀的是師母很快又被惡霸拋棄了,最後淪為藝妓。那還是在惡霸喝醉之後,自己說出來的。
日軍中隊長頓時非常鄙視自己的師母,這完全破壞了以往的形象,他原以為師母是被逼的,但是那惡霸卻醉醺醺地說到師母是自願的,甚至連老師欠下的高利貸都是師母想出來的,假借自己想要那些金銀首飾,那些價值不菲的和服,逼得老師不得不想盡辦法滿足自己。終於落入惡霸的高利貸陷阱。其實師母早就想著拋棄這窮書生了。
中日戰爭的戰火燃燒到了新化,這日軍中隊長想在這裏嚐嚐中國花姑娘的味道,可是哪有正經的人家會舍得獻出自己的閨女讓日本人糟蹋呢?日軍在大城市也不敢公然胡作非為,他們也要製造“王道樂土”的形象。岡村寧次大將已頒布了嚴厲的軍法,不得淩辱支那的婦女,更不得加以殺害,以免影響日軍聲譽。而在鄉下是不聞不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