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海因德西發瘋
第六百一十七章 海因德西發瘋
“好你個洋鬼子，算咱瞎了眼，老頭子和你拚了！”老頭怒火萬丈，舉起船槳就向海因德西的頭上劈過來。海因德西魂飛魄喪，連忙躲閃，“喀喇——”船艙被劈得稀爛。海因德西大吃一驚，沒想到這老頭會有這麼大力氣，對他的恨會有這麼深。
老頭子再次揚起船槳，憤怒地瞪著噴火的眼睛，“老頭子瞎了眼，救了你這魔鬼，你給我拿命來吧。”他再次撲過來，“呯——”的一聲槍響，老頭子丟下船槳，緊捂著流血的右胸。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畜生——”海因德西驚呆了。
海因德西非常悲痛，他急急火火地站在船頭不停地揮手，嘴裏喊著：“住手！別開槍，他們都是好人！是他們救了我！”
老頭子雖然被打中了胸口，但卻沒有立刻倒下，這老頭非常倔強，正想著再給海因德西再來一下，船槳再次在海因德西的身後高舉起來，但他發覺海因德西在試圖阻攔日軍的槍殺，不由得為之一愣。
就在老頭子慢慢地放下船槳的時候，日軍的槍聲再次響了，這次不是一發子彈，而是密集的槍聲。老頭子因為有傷，根本躲閃不開，連中了十幾發，全打在身上。他咕咚一聲，摔倒在船板上。
老太婆哭著喊著撲過來，趴在丈夫的身上嚎啕大哭，海因德西也跪了下來，淚流滿麵，他本能地想用手捂住老頭身上的彈孔，那彈孔裏的鮮血像泉水一樣湧出來，把海因德西的雙手都染紅了。海因德西手足無措。
老太婆一下子推開了他的手，望著海因德西雙眼射出仇恨，“洋鬼子，沒想到你竟然和日本鬼子是一個鼻孔出氣的，算我們瞎了眼。你還我老頭子的命來！”老太婆罵著，猛地跳了起來，雙手瘋狂地向海因德西抓來，狀似拚命。
海因德西狼狽不堪，不住地遮擋著老太婆如雨般的抓撓，老太婆的指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又拽住了他的頭發。海因德西嗷嗷大叫，卻不敢出手碰碰老太婆。他深感愧疚，但若不遮擋，老太婆沒準把他的眼珠子都摳出來了。老太婆已經是玩命了。
這時又是一聲槍響，“呯——”老太婆的動作猛地停頓下來，雙眼死死盯住海因德西，鮮血順著頭頂從腦門子上流下來，再順著鼻梁流下來，滴答著掉在船板上。海因德西既悲痛又慚愧，不敢正視老太太的眼睛。
“咱們救的是人，不是畜生。”老太婆艱難地說出這句話，身子一軟，撲倒在海因德西的懷裏，氣絕死亡。這句話讓海因德西深深地震撼了。他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能感受到老太太追悔莫及的眼神。
他抱著老太太和老頭子的屍體，抱得很緊，將他們緊緊地摟在懷裏。嚎啕大哭。岸上的日軍莫名其妙地望著他，眼中流露的隻是殘忍，沒有絲毫的憐憫。
“大爺，大娘，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害了你們哪。天哪，我真是不祥之人，我造了什麼孽啊？這麼多好人都被我害死了。我是罪人哪。”海因德西痛哭流涕，他輕輕放下兩個老人的遺體，不住地向兩位老人叩頭。
“不好，這德國佬形似可疑，你們的會水的做好準備。”日軍中隊長見海因德西這麼難過，也意識到了不好，那似乎是像在對兩個支那老人在做懺悔。他不會做出什麼傻事吧？他正想到這裏，就看到海因德西叩完頭，猛地站立起來，走到船舷。
“海因德西博士，你的不要做傻事——”日軍中隊長還沒喊完，就看著海因德西忽然跳下了滾滾的江水。幸虧他準備及時，立即有幾個脫得隻剩兜襠布的日軍接二連三地蹦進江水。他們合力把海因德西又救了起來。
海因德西拚命地踢打著，大罵著：“魔鬼，魔鬼，你們這些魔鬼。哈哈，我也是魔鬼。是我害了愛護我的中國老百姓啊，是我應該下地獄啊。嗚——”
日軍中隊長驚愕地望著海因德西，搖著頭對副手說：“都說德國人心硬如鐵，意誌無比堅定。今天看來也不過如此，他們在歐洲殺了多少的猶太人，轟炸倫敦又炸死了多少英國人。怎麼會因為幾個支那老百姓就心智失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