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段(1 / 3)

些皮開肉綻的痕跡卻仍然是那樣猙獰。我仔細查看,數出背上十一處,有刺得深的使身體前麵五髒六腑也都受了損,左邊大腿腿筋已經斷了,小腿亦被貫穿,兩條腿上擦傷更是無數。胸口也有一處傷,那是要害,若是擦中了心髒,那麼神仙都救不了她。我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按上傷口,頓時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這姑娘幸運,傷口斜斜的,剛偏了兩寸。

於是伸手為她把脈,此刻她的脈象微弱,虛浮無比,再歎她鼻息,更是氣若遊絲。

“拿我的藥包來。”我剛回過頭,就對上趙昌之涕泗橫流的臉。他此刻就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哽咽問我:“她還有救麼?”

我皺了皺眉,這傷太重,我看過許多醫術,也專習了些這種損傷,但還是隻有五成的把握救她,隻能盡力而為了。

我指指她的左腿:“這條腿會落下病根,武功盡失亦是肯定的,還有脊柱也有損傷,即便是好了也經不起勞累,身子也會虛弱許多。”

“也就是還有治好的可能了?”趙昌之破涕為笑,就要轉身取我的藥來,卻先在我猝不及防間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羅初,謝謝你。”才匆忙衝出了軍帳。

我被這個從來不正經的人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晃了晃神。幻覺,一定是幻覺,我搖了搖頭,皺眉,又細細地看著麵前人來。那些迂腐的太醫定是沒有給女人醫治過這樣的傷,連身體碰觸都禁忌,上藥也都是草草的,傷這樣重,要是真的讓這群庸醫治,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奇跡。

代弋啊代弋,我看著麵前散下頭發麵色蒼白勉強有了幾分女子氣的人,你當初控製我的時候,一定沒想到現在你的命會掌握在我手裏。

這樣想著,趙昌之已經拿了我的藥包跑著過來,我剛接過,想讓他給我當個幫手,他卻體力不支,直直倒在了地下。

呃...我無奈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的兩個人,幸好銜語從後麵氣喘籲籲地跟了進來,我連忙向她揮揮手:“你去叫幾個人進來把他抬走。”我拉上了屏風遮住了代弋赤_裸的身子,先自己重新為她上藥,待他們合力將昏迷不醒的趙昌之清走,又叫了銜語過來給我當助手。

我的體力恢複得不怎麼好,內力都沒順過來,這樣折騰下`身子直發軟,先從包裏拿了一顆提神的藥給自己吃下,再將目光投向麵前奄奄一息的人。

醫者父母心

代弋實在傷得太重。我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三天三夜,她傷勢也未見實質性的好轉,人更是昏迷不醒。我將我從各種醫書上學到的所有的東西都給她用過一遍,才勉強續住她的命,現在她能否醒來,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給她拔出針灸的最後一針,又將用藥要求給她自己的侍女細細地安頓了一遍,才覺得自己的身子再不能拖下去,眼皮沉沉的,連走路都無力,在帳中的椅子上剛坐下,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沉極了,連夢都沒有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從不省人事中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陽光燦爛,曬得被子一片溫暖。

一切都過去了。在這般靜謐慵懶的時光中,我不禁這樣想道,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卻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我向旁邊一看,被我擊中的無暇臉蛋上表情安靜,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這個沉睡在我身旁的人,不是趙安之又是誰?

他怎麼會在我床上?我掀開被子,鬆了口氣,還好,衣服都好好的。這個動作卻驚醒了他,麵前的人懶懶眨了兩下眼睛,終於清醒過來,看著我的眼神比我還無辜,第一個動作竟然也是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不在,我瞬間一臉黑線。

這是什麼情況?我與他大眼瞪小眼,這時趙昌之這朵掛著一身傷的奇葩突然揭開軍帳的簾子走了進來。看見我們醒了,笑得一臉無害:“睡了三天,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