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三十二年,天下四分五裂,戰亂不斷。
用拳頭說話的世界,誰的拳頭硬,誰是老大,不斷有小的國家被並吞,也有大國被刮分。
此刻,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正上演著一場廝殺。
兵器碰撞的聲音,馬蹄聲,孩子的哭喊聲混為一團。
“恩嵐,快走!”
一個帶著頭巾,一身血色衣服的女子把一七八歲的女孩放在馬背上。
她匆懷中拿出一個木盒遞給女孩:“這是阿布吉的玉璽,阿布吉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的恩嵐,快走不要回頭……”
女人用手中的月牙刀狠狠的紮了那高大卻也渾身是傷的馬兒,馬兒吃痛,飛奔起來。
“白吉安,好好保護公主……”
白吉安,是那匹白馬的名字,它帶著它的小主人衝出了戰場,一路往南飛奔而去。
馬背上的女孩沒有回頭,沒有流淚,她知道,這是弱肉強食的年代,弱者就要被消滅。
她叫夏恩嵐,今年八歲,才會走路時就被她母親放在白吉安身上,如今,她儼然是個優秀的騎手。
她用一副粉色頭巾裹著頭發,身後背著一把月牙刀,眼神沒有悲痛,隻有熊熊烈火,阿布吉的複興,就靠她了。
白吉安不知疲倦的跑了幾天幾夜,夏恩嵐終於體力不支,倒下了馬。
白吉安是一匹有靈性的馬兒,它咬著夏恩嵐的衣服,把她提到一顆大樹下。
許久,夏恩嵐一睜開眼,她就站裏起來:“阿布吉的女兒不可以倒下。”
小小的身影滿是倔強,她知道,以後隻有她和白吉安相依為命了。
“母後,恩嵐一定會複興阿布吉的。”
看著早就看不到影子的草原方向,夏恩嵐眼角滑下一滴淚。
夏恩嵐用沾滿血漬的手擦去:“夏恩嵐,從今往後,你不能哭,隻有懦夫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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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淩國都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到處充滿著叫賣聲。
“包子,新鮮的包子嘞~”
“小姐,我家的胭脂水粉可是整個都城最有名的。”
“公子,你看這扇子,這可是出自名師之手。”
“各位老爺公子,鄙人從外鄉來,沒了盤餐,借貴地乞些銀子填包肚子~”
看似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這平頭百姓秉著過一天,樂一天的原則,兩耳不聞國家事。
建安候府
有山有水的格局,體現著主人的品味。入門不遠處的練武場上擺著各種兵器。
戰亂年代,所有王公子弟都崇尚武學,總認為武力能解決一切。
“你個小野種,又在府上燒紙,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
一聲略帶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府宅裏顯得格外突兀。
“還跑?”
這個瞪著眼睛,頭發花白,胡子一大把的人是建安候府的管家,蕭叔。
許是為了彰顯主人的身份,這建安候府上下,隻要是在主子跟前侍候的仆人都改姓蕭。
管家叫蕭石,今年六十四,曾經和建安候蕭遷一起上過戰場,隻是受了傷,蕭遷顧及同袍情意,便讓他當了建安候府的管家。
那個被他追的人是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叫蕭子揚,今年七歲,今天是他母親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