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3)

“我帶你走。”

沒人阻攔他,也沒人敢阻攔,因為陸透還未發話。

最後,當溫祈吃力地爬起身握住陸然的手,陸然轉頭對陸透說:“他是我的了,誰都不能動他。”

從那之後,溫祈開始在陸家生活。

“溫祈……”

林弋伸出手,極其緩慢地抱住沉默許久的溫祈,深吸一口氣,在溫祈耳邊說道:“我不會同情你,就像你也不會同情我,不管怎麼說,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是吧?”

“……”

溫祈依舊不發一言,卻也沒拒絕林弋的動作。

是吧,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就像陸然說的,溫祈喜歡他,他也喜歡溫祈,但他不會為了溫祈放棄家族,他必須結婚,和女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對陸家的事業是否有幫助。

每個人對舍得的衡量都不同,林弋現在懂了,因為懂了,所以他沒法責怪陸然。

他也記得陸然格外冷靜的臉,陸然說,不管別人理不理解,他對溫祈不好,就是在保護他,無論是陸透的暗中揣測還是溫明的虎視眈眈,誰都不能再借此來傷害溫祈。

所以陸然假裝為姐姐的死怨恨溫祈,他搶在陸透之前將溫祈趕出陸家,除了沒滿月的溫陸,溫祈一無所有。

收緊手臂,林弋心疼地抱著溫祈,他能感受到對方壓抑的心跳,而他幾乎控製不住地想起陸然口中的那個——那個曾因為生活所迫,蹲在路燈下抱著大哭不止的小溫陸無奈到偷偷哽咽的溫祈。

而當時陸然能給的,也隻能是走下車用難聽的話侮辱他。

林弋沒辦法想象這種場景,也不願意再細想,他隻是遺憾得鼻尖發酸——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遇到溫祈。

……好在,他現在遇上了。

☆、34.你是我心中最美的浮雲(上)

連續半個月,林弋除了蹲溫祈家裏打吊瓶,最高興的事就是每個周二下午陪溫祈去醫院見心理治療師。

他是和陸然談過話才知道,在他住院的那一周時間裏,溫祈幾乎每天都要去接受治療,而這麼多年以來,溫祈從來沒如此主動過。

所以林弋暫且自以為是地認為,溫祈是擔心住在一起之後再傷害到他才這麼做。

至於那天在包廂裏的事,十分默契地,兩個人竟誰都沒再提起過。

林弋不曉得溫祈是否理解陸然的心思,可無論如何,他隻是稍微帶了一些私心地決定,隻要溫祈不問,他就永遠都不說。

何況就算是溫祈知道真相,陸然也不可能做出任何改變。

“我說你稍微控製一下情緒行嗎?”等在治療室門外,身旁的秦安直撇嘴,“一大把年紀了還幸福得跟朵花兒似的,真怕哪天來群馬蜂蟄死你!”

秦安空閑的時候就喜歡過來跟林弋搭茬,十句有九句是擠兌,也不嫌婦產科跟精神科整整隔了兩棟大樓。

“你跟琳姐結婚的時候可不止幸福得像花兒,”林弋眯眼,笑著反擊對方,“像禽獸。”

“嘿……你他媽才禽獸!你——”正壓低嗓門罵得起勁,秦安忽然停下來,視線落上林弋剛拆了紗布的右手,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乍一看真心不美觀。

打量半天,最後秦安翻了個白眼:“你現在還真不是禽獸,禽獸比你聰明多了。”

輕笑一聲,林弋自然明白秦安是什麼意思,就也沒太反駁。不管怎麼說,秦安是真的關心他。

有時候林弋覺得自己挺幸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傍上了秦安這麼個刀子嘴姑娘心像對媳婦兒一樣對自己好的哥們,他林弋何德何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