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最後倆人盤子裏的披薩吃得都差不多了,服務生又遞來兩份餐廳附贈的冰淇淋。

姓方的姑娘倒是沒什麼明顯的情緒,就說了聲謝謝,隨便拿過自己那一份。

而林弋臉上其實也看不出太大變化,可就內心來講,這貨的確是心花怒放美得不能再美了,連眼鏡腿兒都是轉著圈圈閃著幸福光芒的。

這話真心不是誇張,熟悉林弋的人都知道他看見冰淇淋是一副什麼德行,用秦安的話講,就跟餓了十天半個月的小野狗看見一坨坨新鮮肥嫩的狗屎一樣一樣的,毫無底線可言,也毫無爺們兒氣概可言。

最匪夷所思的是林弋闌尾炎手術那會兒,丫下了手術台不到一周就躲衛生間偷著吃冰淇淋,當時蘇音都懷孕五六個月了,然後收拾垃圾的時候看見塑料袋最底端若隱若現的包裝紙,就見她挺著大肚子一路衝到林弋臥室,拖布杆直指林弋鼻梁骨:“你丫再敢偷吃冰淇淋咱們倆日子就別過了!”

事隔多年,每次林弋想起這事的時候都忍不住惋惜,惋惜當時小丫頭還沒出生,不然他指定會誣陷到小丫頭身上,真的,他做得出來。

小心翼翼地挪過自己這一份,林弋看著上麵點綴的幾顆櫻桃嘴角直往兩邊抽,抬眼衝對方微微一笑,然後毫不遲疑地舉起托盤咬下去一大口。

於是,一向看重自己在外人眼中形象的林紳士,繼離婚時被蘇音高跟鞋KO之後,再一次,當眾狠狠地慫了一把。

——丫舌頭,粘到冰淇淋上了。

冰淇淋是那種方方正正的一整塊,冒著寒氣兒,直撲林弋麵門。

饒是表現得再淡定,林弋這會兒眼淚也快要下來了,隻能狠狠心,一用力扯了下來。

×,真他媽涼爽。

然後,更加涼爽的事情發生了。

輕推了推鏡框,林弋正打算對此刻目瞪口呆的方姑娘咧出一抹安撫的笑臉,結果一抬頭,猛地對上方姑娘身後某個人滿是調笑的眼。

……溫祈!

林弋眼皮直抖,跟對方對視幾秒鍾過後,反應還算靈敏,就佯裝鎮定地扯起嘴角,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而溫祈是從半環形的舞台上走下來的,林弋不禁咂舌,敢情剛剛坐在上麵彈鋼琴那人就是溫祈來著,他竟然沒有認出來,還他娘的有心思跟這對著一冰磚頭兒兩眼冒綠光!

該,自己果然活該。

輕咳著,林弋將目光再次轉向對麵的方姑娘:“那個,實在不好意思,遇見一個朋友,我過去說幾句話就過來。”

隨後,林弋站起身,大步朝溫祈的方向走過去。

而口袋裏的手機,便是在這個時候響起。

一邊朝溫祈走一邊按下接聽,熟悉的女聲傳過來,林弋挑眉,是蘇音。

“上過墳了?”對方問道。

稍微猶豫一下,林弋也沒好意思說自己被南哥踹了這會兒正在相親,就恩了一聲,反問道:“你有事要說?”

“恩,前幾天你說的那個朋友,被黑社會威脅那個,叫溫祈吧,你是不是拜托我老公幫忙去查來著?”

林弋止住步,看了看幾步之遙的溫祈,有些遲疑:“……對。”

“我老公讓我轉告你,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朋友,盡量跟他保持距離,他不是你能沾惹的主。”

“……什麼意思?”

“林弋,”蘇音卻突然嚴肅起來,“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6.你敢出櫃嗎?

林弋不是個會把“喜歡”兩個字掛嘴邊的男人,更不可能輕易說喜歡誰,所以故意忽略蘇音的問話,林弋就輕笑幾聲,不承認,也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