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阿爾弗雷德,你有你的家庭,你有妻子,和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你覺得你真的能放手來愛我?不,你將如何告訴你的孩子,我是誰,他的母親是誰。”阿諾德每說一句話,內心就要痛苦一次。他知道他有多麼不想放開這個懷抱,但是,越是迷戀就越清醒,越清醒就越痛苦,他們從來都不是可以肆意生活的人。別人看來的自由,是他們強硬堆砌的掩飾。真正的束縛從開都不會體現在手銬腳鐐,而是內心狹小的空隙,連夢想的飛翔都成了奢侈。
“Aliche隻要生下那個孩子,就沒有任何的價值,更何況,叛變是死罪。至於那個孩子,我不會告訴他真相,我相信……”
“阿爾弗雷德,你太天真了。總有一天,他會問,他的母親是怎麼死的。然後你告訴他,他的母親因叛變而死?你讓他如何去麵對家族,如何去擔負起二世的重任?而他,會以為是我,搶走了你,害死了他的母親。”阿諾德撇開臉,最後一句話幾乎耗費了他所有的力量。
“怎麼會!我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Aliche的死不會跟你有任何關係!”
“沒錯,不會有……可是總有一天,你的謊言會讓他懷疑。他會被蒙蔽,那時的你,又將如何自處……”阿諾德緩緩掰開阿爾弗雷德的手,“所以,就當是為了加百羅涅,放我走。”
阿爾弗雷德沒有說話,隻是抱著阿諾德的手緩緩鬆開,無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阿諾德逼自己不要回頭,一步一步,踏著輕舞的風聲,離開了那個無比溫暖的懷抱。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刃上,鮮血淋漓痛徹心扉卻要堅持走下去。
“我知道,這不是你離開的真正理由。不過,我放手。”阿爾弗雷德的話從身後傳來,阿諾德沒有停下步伐,隻是,聚積的淚水終於再也無法忍耐,順著臉頰落下。阿爾弗雷德看不見,阿諾德無聲的口型,反反複複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原諒我的任性,原諒我的孤高,原諒我的逃避。
隻是,我真的不能留下。
日本。櫻花飛舞。
Giotto穿著閑散的浴衣,坐在後院看著聖大的櫻花祭典,明媚的陽光將後院裝飾,泛出淡淡的清香。
Giotto捧起茶杯,深深呷了一口,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放下茶杯,看似無意地提到:“阿爾弗雷德那家夥來信了。”
對方捧著茶杯的手明顯一僵,不過並沒有灑出來,隻是淡淡的問道:“寫了什麼。”
“Aliche臨產的時候,那家夥正好有筆大交易要去商談,按照十誡來說,他應該以工作為先,不過卻一直守在Aliche的床邊。”小心的斟酌著字句,仔細觀察對方的臉色。
果不其然,聽到最後一句,纖長的手指驟然縮進,瞬間精致的瓷杯被捏成了碎片。溫熱的茶水濺上純黑的浴衣,留下參差的茶漬。
“阿諾德,既然這麼在乎他,當初為何要離開。”Giotto歎著將手帕遞了過去,阿諾德並沒有接,隻是將茶杯的碎片放回托盤,注視著飛舞的櫻花,沉默良久。
“為了妻子,不顧工作,你覺得,我還應該留下麼?”阿諾德悠長的聲音傳來,一字一句卻是深深刻在自己的心裏,一刀一刀,支離破碎的心幾乎麻木的感覺不到疼痛,可是那種瀕死的窒息感卻又硬生生地提醒著自己心痛。
看來當初的離開是對的。他不相信,阿爾弗雷德對Aliche會真的沒有感覺,隻要時間,一切都可以衝淡。而自己,終究隻是過客。他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一個美麗的妻子,一個出色後繼者,加百羅涅初代的故事會不斷流傳。隻是這個故事裏,從來都沒有自己的角色。
“在Aliche誕下男嬰後,阿爾弗雷德一槍結束了她的性命。”Giotto看著阿諾德看似平靜的麵龐,將未說完的話吐出。不得不承認,他也驚攝於阿爾弗雷德的做法,不過,如果沒有孩子,當初Aliche就應該和她的父親一起被扔到海裏去了吧。看著阿諾德錯愕的表情,Giotto緩緩道,“然後,他以加百羅涅的身份提出申請,要求廢除這流行已久黑手黨十誡,因為,戒律已經不再適應他們的發展,而陽奉陰違者又不在少數。其實,這才應該是跳馬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