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以回去了。
白蘭也瞪大眼睛，看著他懷中的少年，將他輕握住的手似乎也在慢慢消散，忍不住用力握緊。
看到不同尋常的情形，芷冷和六道骸都不敢亂動，停留在原地。
幾乎是同時，愛麗絲和塞姬的身體分解成離子狀態，循著打開的大門，飛入黑暗的地域。
白蘭沒有多管，他隻能瞪著眼看著懷裏的少年，少年的身體似乎也將化為離子開始消散，他更緊地圈住少年的腰身，低聲輕喊：“不要走。”
因他的低喊，少年的變換停了下來，重新凝聚下來，但是白蘭並沒有因此而安心，因為少年的身體更加冰冷了幾分。
芷冷和六道骸對視了一眼，紛紛移動到白蘭那邊，芷冷立刻扶起藍波的手，檢查藍波的狀態，為不大的開口治療，六道骸幫不上忙，隻能在一旁幹瞪眼。
芷冷皺了一下眉頭，側頭對六道骸說道：“你立刻去聯係，讓人帶完全的醫療設施來這裏。我沒帶太多東西來。”
“我們可以帶他回去……”六道骸不解。
芷冷立刻一個白眼過去：“他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移動，快去！囉嗦什麼！”
六道骸無語，立刻離開，去聯係。
芷冷又回頭，對白蘭說道：“你把啞兒抱起來，帶一個幹淨的地方。啊，輕……”
想說一聲“輕點”的話被咽在喉間，芷冷看著白蘭那輕得不能再輕的舉止，心中有片刻的發酸，不過在接受到白蘭不耐的眼神，立刻回過神來，跟了過去。
黑色的池邊，藍色蝴蝶蘭旁邊，白蘭抱著藍波靠著牆。
芷冷跟著跪坐下來，嚴肅地看了白蘭一眼後，示意白蘭伸出手，在手肘上用橡皮圈緊，將針刺進靜脈，另一頭連接到藍波身上。
從始到終，白蘭都任由芷冷擺弄，一雙眼隻看著藍波。
在觀察到藍波沒有出現排斥現象後，芷冷立刻退開幾步，六道骸已經回來。
“已經聯係好了。”六道骸低聲說道。
芷冷點點頭，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六道骸，說道：“我以為你會勸他呢！”
“勸他什麼？”六道骸顯然明知故問。
芷冷白了他一眼：“勸他放啞兒離開。”
六道骸看著蒼白的少年，歎息：“也許他離開會更好，可是……”
“可是也許會更不好。”芷冷接口，看著那兩人。
身影相疊、臉貼臉的兩人，這兩人，無論是誰，隻怕誰離了誰，都無法過好。
☆、chapter 65
張開眼睛，耳邊回響著的是清脆的鳥鳴聲，眼珠四處轉動了一下，他馬上扯開了一抹笑容，坐直身體，伸伸腰，讓腦袋回複清晰。
快速洗漱後，他輕手輕腳地走下樓，小心翼翼地探頭查看著廚房的情形，然後後腦勺馬上遭到一個敲擊，他猛然回身，委屈地嘟嘴：“零！”
“又睡晚了。”茶發藍眸的男人笑看著他，看到那雙似是盈滿淚霧的碧眸，抬手揉揉他的發後，說道：“艾凡，快過來吃早餐吧，不是要去看小馬嗎？”
艾凡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點點頭，拉著男人跑向餐桌：“零也一起。”
零臉上一直帶著溫文的笑容，注視著艾凡。
出了門，艾凡習慣性地牽著零的手，笑著抬頭看向零，卻有一瞬間的怔然。
“怎麼了？”零奇怪地詢問。
艾凡立刻恢複常態，搖搖頭，與零並肩走著，眼角的餘光不自覺地溜向零。總覺得跟零的視線變近了，是零變矮了？還是他變高了？
側頭沉思的艾凡沒有發現他與零相連的手開始變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