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飛龍在天-第十一節鮮血澆灌的大國尊嚴01(2 / 2)

在美國,有一千多名退伍的越戰老兵選擇了這種隱居生活。他們無法忍受惡夢的折磨,紛紛藏匿在蜿蜒的群山中、夏威夷的叢林裏或者渺無人煙的沙漠裏。他們在自己生活的地方重新創造了實戰條件 ——測定陌生人方位的監測係統,測定“敵人”距槍口距離的秘密路標,有時甚至還有埋在各處的土製地雷。他們夢想遠離一切人類文明的痕跡,以逃避他們記憶中的恐懼。

研究這種行為錯亂的美國專家最後把它定名為“創傷後紊亂性緊張症”。據統計,從越南活著回來的人之中,有三十萬人在戰爭結束後陸續死於毒品、精神分裂和其他各種莫名其妙的怪毛病,約有十萬名越戰老兵自殺。至少有二十五萬到五十萬人戰後無法正常生活。他們麵對心靈創傷,麵對良心的自我譴責,麵對社會甚至親人的鄙視和仇恨。二十多年以來,從越南回來的老兵被不斷地送進美國監獄中。

越戰老兵倫道夫﹒巴克在戰爭中失去了雙腿。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他憤怒地控訴道:

“(政府)要我們為了自由和理想去(越南)戰鬥,而戰爭卻使我永遠失去了自由。而且至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了一種什麼樣的理想和自由去戰鬥。每年我除了與那些悲慘的戰友們淚流滿麵地團聚外,似乎痛苦與孤獨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美國的資深參議員喬治﹒麥戈文則是這樣說的:

“我認為,印度支那戰爭是我國曆史上最大的軍事、政治、經濟和道義上的錯誤。”

越戰結束之後,美國前國防部長麥克納馬拉在眾多越戰反省者的鼓勵下,寫作了《回顧:越南的悲劇與教訓》一書,並於1995年發表。麥克納馬拉認為,美國政府決策人沒有認識到:

“無論是我們的人民,還是我們的領袖,都不是萬能的。在不涉及我們自身存亡的事物中,要判斷什麼是另一個國家和人民的最大利益,應由國際社會進行公開辯論來決定。我們並不擁有天賦的權力,來用我們自己的理想或選擇去塑造任何其他國家。可是直到今天,在世界上許多地方,我們仍然在重複著類似的錯誤。”

話雖說的漂亮,但這一用血和淚總結出來的教訓,在冷戰思維根深蒂固的美國政府的一潭死水之中依然蕩不起一絲漣漪。

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成為美國人揮之不去的噩夢。

美國是一個曆史雖短卻非常注重傳統教育的國家,在華盛頓的白宮和國會之間的中心區,坐落著多個展示本國曆史的博物館,裏麵相當多的內容又是炫耀其征戰成就。不過參觀者卻可以發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就是這些館內有大量的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戰乃至海灣戰爭的陳列室,甚至連1986年轟炸利比亞的卡紮菲那一場小仗都辟有專室,每個館內卻都故意略去了兩場戰爭: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不過在華盛頓市中心的草坪旁,卻建有兩座類似墳穴式的建築物,即朝鮮戰爭、越南戰爭戰死者紀念牆,上麵分別刻著數萬名陣亡者的姓名。據專家解釋,這是因為這兩場戰爭沒有打贏,不能立碑,而隻能建牆。

山姆大叔稱朝鮮戰爭為“被遺忘的戰爭”,但實際上,美國人並沒有忘記這場戰爭,不過到此紀念物前隻是抱著苦澀的悼念之情……

然而曆史就是這樣冷峻無情,它常常會出現驚人相似的一幕。有的人吸取了教訓,有的人呢卻不能吸取教訓。

數年之後,蘇聯也重蹈了美國在越南的覆轍,隻不過劇情雖相似,地點卻不同。蘇聯在中亞的“高山之國”阿富汗陷入了泥潭,長達十年、損兵五萬、耗資數百億美元的阿富汗戰爭,成為蘇聯“流血的傷口”,小小的阿富汗,成為了壓垮龐大蘇聯帝國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是,世界各大國的軍事將領及研究人員紛紛開始研究局部戰爭的戰略戰術。

而從朝鮮戰爭開始,中國軍隊每次對外謹慎地、有限度地使用武力,都是隻限於製止別國對我國領土或者對我國鄰邦的侵略,而不再像國內戰爭那樣,追求以徹底消滅對手為目標的全麵勝利,作戰目標也總是定位於在有利態勢下迫使敵人停止戰爭,獲取和平。

所以在每一次對外戰爭中,新中國都立於不敗之地,有效地保障了國家的戰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