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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連翹》

第1卷 家道中落

春雨紛紛,這時節就是悶熱的難受,連翹悠閑的坐在自己的小院子裏麵扇著團扇,突然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跑了來,急切的對連翹說道:“大姑娘, 快,快走。”

走?往哪裏走?這麼晚了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連翹淡定的站起身來,眉頭微微的蹙起。

“快,快點,大姑娘把稍微值錢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焦急的指揮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嘴裏更是念叨著作孽哦作孽哦。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被叫的女子雖然不明白家裏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見從小服侍自己的老媽子如此著急,也不多說話,手腳麻利的收拾著東西。“阿好,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一邊快速的收拾東西,一邊問道明顯驚魂未定的老媽子。

“去逃命,大姑娘快點收拾,馬上我們要離開京城,我去看看夫人收拾的怎麼樣了。”阿好邊走邊說,很快就消失在門外。

逃命?離開京城?好好的怎麼要離開,連翹放下手中的衣服就往裏間跑,打開梳妝台上的小盒子,隻見那個普通的木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塊白脂玉,雖不是上好,但是那剔透的光澤度也可以證明這絕不是凡品。飛快的把白脂玉收到懷裏,連翹也不收拾東西了, 轉身就往後門跑去。

因為是晚上,街道上沒什麼人,連翹一口氣跑到一座大宅子外麵,那府門外的兩口石獅子威風淩淩,足見得府門裏麵的也是大富貴人家。喘著粗氣,連翹一手緊緊的捂著白脂玉,一手用力的拍著府門。

安奎開門,安奎快點開門,求求你了,安奎快開門,連翹心裏著急的呐喊著,終於在手被拍的酸痛不堪的時候,門裏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誰啊?”

“是我,我是連翹,我要見安奎,幫我開開門。”連翹知道,詢問的是安府的守更人福伯。本來以為會和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在福伯的笑容下歡天喜地的被邀請進去,誰知道平時慈祥的福伯居然變得冷漠,“沈姑娘還是回去吧,少爺出遠門辦事去了沒在家。”

用力的拍打著依然緊閉的門,“福伯,你開開門,我有東西要給安奎哥。”

吱呀一聲,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音,福伯的身邊站著安遠山,安奎的父親,“沈姑娘還是回去吧,奎兒已經訂了親,下了聘。這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我們奎兒拿著也不方便。”

連翹拚命的搖著頭,不,不會的,安奎哥說了,他喜歡自己的。“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安遠山冷漠的扔出一帶銀子,“你們沈家已經敗落了,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官家小姐?你根本配不上奎兒,識趣的話就拿著銀子快點走。”隨即示意福伯關上鐵門。

連翹眼睜睜的看著那鐵門在自己麵前緩緩的關上,好像關住了心裏的最後希望。心裏的一點信念也轟然倒塌。

那兩頭威風淩淩的石獅子和那被扔在地上的一小袋銀子仿佛有生命般的嘲弄的注視著淚水彌漫雙眼的沈連翹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輛馬車匆匆忙忙的從一座大宅院裏麵奔出。

四十歲的老媽子脫掉了長裙褥子,穿上麻布短褲,利落的趕著馬車,而馬車裏麵斷斷續續的傳出嚶嚶的哭泣聲。

沈氏看著自己身邊還一臉睡意未消的小兒女,心裏萬分的苦澀,自己怎麼這麼的命苦啊,鬥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等著老爺子的正室病逝,做了老爺子的填房夫人,本以為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不想卻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老天爺這是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沈連翹拉著自己的妹妹沈浣蜷縮在馬車裏的一角,沈浣年紀還小,大晚上的被折騰起來睡意未消,這時候也不管自己的母親哭個不停,慢慢的又打起了瞌睡。而沈家唯一的兒子沈浩也是靠在馬車內|壁上睡了過去。

“娘,我們這是到哪裏去?爹爹呢?”連翹一邊把自己的披肩往妹妹沈浣身上拉,一邊問出自己憋在心裏麵一晚上的疑問。而懷裏的白脂玉慢慢的變得冰涼。

沈氏本來已經慢慢回複平靜的心,被連翹這一問,又開始嚶嚶的哭泣,“你們以後就沒爹了,被皇上給處死了。”說完也不管大女兒聽的明白不明白,捂著心口默默地流淚。

爹爹死了?雖然從小自己就不受爹爹喜歡,聽老媽子說,自己生下來的時候,爹爹一聽是個女孩子,連娘的房間都沒進,直接掉頭就走了,娘親派了人去問給大姑娘取個什麼名字,當時爹爹正在『藥』房裏麵擺弄連翹,就隨口一個『藥』名就是連翹的名字了。因為爹爹的不喜歡,連帶著娘親也不怎麼和自己親近,基本上在過去的十二年裏麵,連翹是沒有享受到一點父愛母愛的。盡管如此連翹對自己爹爹依然有一副滿腔的崇拜,高超的醫術,儒雅的風範,是當今名士。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連翹也不禁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