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聯手升級
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時光,謝凡與豐支隊在北湖柳林會麵。垂柳在春風中已經初露芽包,湖光山色中展示出生命的周期,讓人遐想連篇。血氣方剛的謝凡是感悟春光敏捷的,春裝已經上身,青春的朝氣換發。豐支隊握上這大男孩的手時是羨慕有佳的,青年溫潤的大手讓他感觸自己老暮,自己仍是冬裝依舊,無法再有對方旺盛的活力,特別是這青年已經展示出剽悍的野勁,這是讓人生畏的,他原先的種種謀劃在這一刻都失去了稍許的自信。
“謝律師是年年上進,後生可畏啊!”豐支隊說。這是新年的第一次見麵,是見麵的第一句話,自然有國人新年祝福的寓意。
“先生盛年,‘氣吞萬裏如虎’!”謝凡恭維的說。這也是新年的祝福,是男人愛慕的話。
倆人哈哈的大笑了,謝凡的笑已經進入無拘束期,展示出自信力的成熟,豐支隊的笑已經奔放有限了,映出陽剛之氣已經衰減。
“你選擇的職業是對的,如果你進入公務員序列是沒有這男人爽朗之笑的。”豐支隊感受頗深的說,“好!我們開始說正題,謝律師有什麼指示?”
“指示不敢當,”謝凡說,“通報一個重要情況,譚運財的人已經插手丘官春了。”
“你們是怎樣查實的?”豐支隊職業性的問。
“一是跡象;二是錦繡山莊有人對‘夾竹桃’的住處進行守候。”謝凡簡明的回答。
豐支隊微微點頭,“訴訟進行的怎樣了?”他問道。
謝凡不作回答,直視豐支隊,表示意思明知故問。豐支隊眼睛閃過一絲黠慧的笑意,“你們的再審已經立案了。”他不平靜的說,“需要我做什麼?”
“真人麵前不說假,我們需要你的智慧和經驗。”謝凡直爽的說。
豐支隊眼色內斂,他在考慮對策,一般情況是想自己的最大利益。他內斂的眼色突然向外放出光,“我的確可以提出指導意見,”他稍稍有點激動的說,“不過我是有條件的,我要完整的收回一千萬,以‘夾竹桃’的名義。”
謝凡凝重的與豐支隊對視了一會,豐支隊是退下眼光。謝凡說:丘官春攜款走時不足一千九百萬“完整的拿回一千萬很難,你知道的,,現在隻會少不會多,你一方提出要二分之一以上,是不能接受的。”
豐支隊表情現出尷尬,他深知這些青年沒有他也會繼續幹下去,到頭來恐怕他什麼都撈不著。他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網絡人幹,但是他目前的困境讓他犯難,一是社會上那些人勢力眼,不一定會給他這個免職的刑偵隊長盡力;二是雖使他網絡的人肯給他盡力,也未必是那些青年的對手,他拉的人無非是野獸,是烏合之眾,可人家是狼群,是有戰鬥力的團體,就眼前這個青年動起手來準能將他撕成幾塊。他不得不思量再三,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很快表示可作退讓。
“豐支隊!”謝凡恭敬的說,“就我個人的理解,這筆錢弄到手怎麼處理,我現在都說不上。但是,一定會給你爭取最大的份額。
豐支隊默示。“我怎麼與你們合作?”他接下來提出合作問題。
謝凡笑了,誠懇的說道:“我說不好,其實我們有過很好的合作,不是嗎!”這的確是事實,隻是當時在豐支隊眼裏是為他所用而已。他是自視甚高的,是不輕易與人合作的,展轉蹉跎間情勢就變遷了,他已經失去了惜日的優勢。
“這樣吧,”豐支隊無奈的說,“就當我是你們的政委吧。”
“好!”謝凡愉快的說,“我立即報告大夥?”他孩子般的滿是笑臉,直等著豐支隊的確認。
豐支隊當然是看的出這漸漸脫去書生氣的野蠻家夥心思的,沒辦法!隻得順著他們。“請聯係他們吧!”他說道。
鄒彪仨同學當然的在中檔的飯店宴請了自己的學長,他們依謝凡的介紹稱呼豐支隊為政委,豐支隊也高高興興的接納。學友們懷念過共同的老師,大談了警校之發展變化,學弟與學長之間的感情融融洽洽了許多。學弟們除了努力恭維學長,也談了對眼前事態的看法,當然查獲到的電話他們還是作了保留。
“寸頭”說的看法是上靖西直接追查丘官春,先下手為強。
“鐵腿”不同意如此,他認為先解決掉譚運財的那批人,解除後患之憂。
鄒彪相應的更穩定一些,他的看法是分組行動,靖西去倆人,家裏留一人,謝凡必要時協助。
謝凡沒有多說話,學友之間“煮酒論英雄”沒他什麼事,他隻須靜靜地吃東西。在鄒彪說到協助的份上,他一點不猶豫的首肯。
豐支隊眼睛是明亮的,他良久的沒有說話,他是看的出小學弟們那點小九九的。他也是理解的,兵不厭詐嗎,隻能說明他們還沒有完全接納自己這個政委。他知道那些狼崽子放光的眼睛在看他的應對策略,在審視他這個“政委”的水平,他可不能掉渣,讓人瞧不上眼。他慎重的說道:
“同時走兩步棋,一步是動態的行動進靖西,迅速掌握住丘官春,以便實施終端行動;另一步是靜態的不動,讓敵方鬧騰,將丘婆娘逼上梁山也不是壞事,我們從中利用。”
狼崽子們都露出歡悅之色,在豐支隊眼裏就是如此形容,那是極佳的肯定,青年們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好!”
“請政委繼續指示!”鄒彪莊重的說。
豐支隊一點也不謙讓,完全進入布置任務的狀態,他指示:“鄒彪、‘鐵腿’往靖西,找上一位草藥郎中同去,以采藥的方式查尋和蹲守。”他接著向“寸頭”說:“及時掌握譚運財的人與丘婆娘的動態,在丘婆娘受到嚴重侵害時,主要以報警的方式解決。”
“政委!我們還想聽你的戰役意圖。”鄒彪仍是莊重的說。
“我是這樣想的,”豐支隊說,“現在已經到了穩住那筆錢的時候,既防止丘官春再轉移,也防止譚運財的人插入,也就是以防萬一。在本市放任譚運財的人鬧騰,是讓他們犯錯誤,是為了我們尋找可利用的價值,包括爭取丘婆娘,不戰而屈人之兵。”
大夥讚賞的說好,謝凡請示性的看著豐支隊,“我補充一下,”他說,“爭取丘婆娘和丘官春都是有可能的,丘官春是職務侵占罪嫌疑和販賣婦女犯罪嫌疑,我們不告可以免予追究,實際上是我們告了職務侵占犯罪,公安以合夥糾紛不予立案,因此我們可以在這方麵做交易,這是其一;其二譚運財的人緊逼他老婆,讓他和他老婆麵臨危險,還可能逼到他兒子那,他和他老婆要尋找出路就得就範於我們;其三丘官春已經沒有其他出路了,我們可以控製他,這是最重要的理由,他隻有向我們投降。”
“說的好!”豐支隊朗聲說,“這就是我要說的,不愧是律師。現在的要點是上靖西要快,不知“鄒大隊長”什麼時候能動身?”
鄒彪與“鐵腿”相視了一下,“三天準備時間。”他擲地有聲的說。
“好!”豐支隊讚同,“隻是你們的任務很艱巨,在外地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完全靠你們自己的能力應付,你們得有這方麵思想準備。”
“鐵腿”當即表態:“我們的觀念是職業和生命一樣重要,丘官春別想從我們的視線中跑開。”
“政委是否有時間表?”鄒彪詢問。
“沒有!”豐支隊不含糊的回答,“具體時間表等待譚運財的人犯錯誤的程度,我不相信他們不犯錯。”
大家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與豐支隊告辭離去。
九十八·警探的隱情
豐支隊與學弟們分手時特意請非學友的謝凡上了他的車,直奔北湖柳林。謝凡在車上看著係在擋風玻璃中間擺動著的小狗,頗有感觸的說:“這又是哪位線人的車?政委的女人緣真好!”豐支隊也頗有感觸的對話:“記情的女人勝過男人,這不是線人的車,是一位曾經的女受害人的車。我在辦案的過程中幫過她,是很正當的履行職責,案子完後我與她再沒有來往。前天早晨我到綠蔭廣場散步,在看太極拳健身練習時看到她。她收式後主動向我打了招呼,熱情的作了生活和工作情況的介紹,她嫁給了一位普通工人,這位工人不嫖不賭的,夫妻生活很和諧,並且生了一女兒,都上小學了,她自己辦了一家幼兒園,是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做起來的,現在是中等形態的幼兒園了,她現在是活的很充實了。唉!真不敢想象,十年前她可是不想活了的。她介紹完自己就說我了,說我氣色不佳,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讓我一定說出來。我不好意思多說,還是告訴了撤職的事。人家立馬提出要幫我,說是可以向她借錢,三五萬她是借的起的。並且問撤職了是不是就沒車了?要把她的車借給我。這期間我的確要用車,於是我就借下了車。我知道她是要還這份情,其實是我該記這份情。”
說話間他們就到了北湖,下車後自然是上柳林休閑亭,那地方是談話的絕好地點,諾大的一片區域過往遊人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