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用什麼理由衝進去,她還沒想好,但結局便是皆大歡喜,她和鳳晞便能功成身退。

可世事即便是神仙也難得償所願。

事到臨頭,她正在臨江城街頭繪聲繪色地評講著一出《九州愛情故事大全之金瓶梅》與青珂,並試圖令其感悟“男人是不靠譜的動物,薛謹是男人中頂頂不靠譜的”一點時,青珂卻將她從繁鬧的大街上,拉去青樓與官府之間的巷口,一雙疑雲重重的眼將她盯著,盯得她將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捧得七顛八落,半晌後,青珂問道:“你是不是想要將你的性傾向板正?”

頹唐的金暈乍作,她摔了個跟頭,趴在地上微微抬頭問:“你說什麼?”

青珂蹲下`身子道:“你大約覺得斷袖沒有幸福可言?”再換了語重心長的口吻:“兩個人處一塊兒,開心便好,無需顧看旁人的顏色。”頓了頓,又問:“對了,你說的未婚妻是指鳳晞公子罷,你們倆竟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她暈了過去。

由此可見,玉袖將自己斷袖的形象塑造得非常成功。

玉袖這個暈雖然不大,卻也不是小暈,恰好能讓青珂遇上從青樓側麵的房內推開窗的鳳晞,也恰好能讓青珂順道換個男裝,更順道讓鳳晞將她抬進樓內。

這個計劃名正言順地半途折腰。

玉袖恨恨地搶過大號的茶奩,低頭悶悶地泯茶,在心裏恨恨地將自己罵了一大通。遂抬頭望著薛謹,笑嗬嗬道:“原來陳兄好這個。”說完覷了覷房內的一條長案前,舞著一曲《九歌》的三名清倌,據聞還是這家樓裏最貴的。

薛謹瞟了眼玉袖,卻對鳳晞笑道:“盛情難卻。”

想來這把火是想燒隔壁家的後院,卻被鳳晞截住,他大度道:“對,是我盛情相邀。”話畢,眯起眼看著她。

她狠狠一咳:“這個,既是師兄盛情的一番邀請,倒是難卻,哈哈,十分難卻。”再次在心裏狠狠將自己鄙視一通,自己出的餿主意,如今卻來討罵。

討了個沒趣後,將視線放於青珂身上,她剝瓜子倒是剝得勤快,勤快得以至於一袋上等的菊炒香葵瓜隻落進玉袖嘴裏十顆,剩餘地便都被勤快地堆在薛謹麵前的一碗瓷盤裏。

玉袖幾番伸出了偷梁換柱地爪子,裝模作樣地在瓷盤前徘徊了幾番,又忍著內心對食物無比的向往之情,將偷瓜子未遂的爪子挪開。在心中無限憤恨:青龍神君啊青龍神君,往日便聽得你除卻樣貌好、身材好、武藝好,堪稱三好外,唯一能入眼的便是剝瓜子勤快,但你丫的這剝得也忒快了!

青珂這幅無所謂的神情,多半是對男人逛青樓一事認為沒什麼不妥,相反可能她覺得男人不逛青樓,便很有些不妥。

想到這個層麵上,玉袖兀自喟歎,喟歎的同時懨懨道:“貴是貴了些,但這曲《九歌》的舞步卻跳得不錯。”

青珂將最後一顆瓜子扒光,抬了眼皮略瞟了眼,鄭重其事道:“我比她們跳得好。”

玉袖張了張嘴,分外驚訝,曉得青珂氣人的本事向來分外鄭重,但不動聲色地將青樓姑娘們的本職鄙棄了一番,也忒本事了。這就好比批評一代歌星的嗓子如同鴨呱,嘲笑九天上仙不會騰雲駕霧。

驚訝間,鳳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