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2 / 3)

紫宮太一不再發問,從外套內袋掏出紙筆,幾秒鍾後折起寫好的便條塞進劍雪的上衣口袋,“這是我表哥的電話號碼和住址。”

“表哥?”

“嗯。”

劍雪愣愣看著口袋,須臾抬頭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其實你和吞佛……”

“他很別扭是不是?有這樣一個表哥太造孽了。”紫宮太一笑著接腔,“所以你很不幸,是他這裏麵……”他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那個人。”

劍雪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感激地朝他微笑,“謝謝。”

“沒什麼。”紫宮太一喝完啤酒,滑下椅子目視劍雪的臉打趣道,“我現在回去問問太君,看她以前是不是弄丟了我的兄弟。”

“那我真的倒黴到家。”

“嗬嗬,希望你能好好調教他。再見。”

“再見。”他目送紫宮太一離開,剛才一席話無疑是重燃希望的火種,心中有了希望,一切就有了爭取的動力。

吞佛回到吧台,眼睛稍稍尋覓一輪。

劍雪連忙解釋說:“他臨時有些事,先走。”

然後彼此沉默。

劍雪握著杯子,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該找個話題嗎?

這種場麵,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他記得在跟封禪分手那段日子裏,當與封禪見麵時曾經經曆過,那時他可以借故走開,現在則絕對不能。

那麼,應該找些話說說吧。

劍雪抿了口啤酒,思索片刻,忍不住提起,“你表弟,他是做什麼的?”

然後他捕捉到吞佛一息間的停頓。

當然他很清楚,紫宮太一並不是吞佛的表弟。

因為紫宮太一看吞佛的眼神出賣了他。

當一個人把目光投向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他的眼神是最騙不了旁人的。

但劍雪不會知道,在他們唯一一次交合中,情迷意亂之時,吞佛在紫宮太一耳邊低吟了一個名字。

僅僅微弱的一聲,紫宮太一便知道了“劍雪”的存在,卻無從知曉是曾經存在,抑或依然存在。

許久不見吞佛回答,劍雪的尷尬更添一層。

這種旁敲側擊的行徑也許顯得很幼稚,但他對吞佛和紫宮太一的關係終究還是在意的,哪怕現下不知還有沒有介懷的資格。

吞佛低頭徐徐擦著玻璃杯,淡然開口:“軍人。”

劍雪已然不知如何繼續話題,可又不能就此離開,隻得任沉默進一步蔓延。

他們的世界似乎相隔得越來越遠,已經不可能如以往那般心無芥蒂。

換班的時間到了。

劍雪跳下椅子,一直尾隨吞佛至更衣室並在門口忐忑地徘徊,看到吞佛換好衣服出來,才輕輕舒口氣,接著又跟隨吞佛出了酒吧。

夜色闌珊,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吞佛轉身,垂目看了看劍雪手中的行李,即使沒有明言,但他心知劍雪這次是要跟到底的了。

抬頭但見遠處天際偶有閃電一閃而過,勾勒出烏雲的邊緣輪廓,雷聲輕微斷續,暴雨很快便要來臨。

現在正值雨季,也是旅遊旺季,這個時間段已經不可能再找到旅館入住。

他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跟我來吧。”

劍雪略一錯愕,隨即快步跟上。

他亦步亦趨安靜跟在身後,始終保持一步的距離。

歲月並未在吞佛的容貌上留下明顯的痕跡,但就不知其心意是否如舊。

他邊走邊注視著吞佛的肩背和頭發,曾幾何時,跟在自己後麵的是眼前這個人。

在後麵默默注視喜歡的人的背影,無疑是一種甜蜜和幸福。

但是,如果不確定前麵的人對自己的心意如何,想上前並肩同行卻又不敢越雷池半步,那麼跟隨便成為了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