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麼辦?”

“不用管他。”吞佛幹咳了幾聲,順順氣。

“那個淨會惹麻煩的瘋子。”擦去滿臉的汗水,他語氣惡劣低罵道。

頭頂上的路燈亮了,燈光明亮,桔黃色的光暈卻很柔和。

劍雪抬頭望向吞佛,也許是拚命跑了幾公裏的緣故,吞佛平日蒼白的臉此時泛起了健康的微紅,驅走了一貫的冷淡漠然,看起來相當地生動。

這又是吞佛不為人知的一麵。

劍雪驀然湧起一種溫馨和滿足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

劍雪不答,眯了眯亮如晨星的藍眼睛,突然吃吃地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吞佛疑惑蹙眉,又恢複了平素的麵無表情。

劍雪卻笑得越發開懷,扶著牆幾乎直不起腰。

“都是瘋子。”瞥了笑得坐到地上的劍雪片刻,吞佛悶悶地下結論。

吞佛無言瞪著門外的男人。

“擺這張臭臉給誰看啊?本大爺又不是找你。讓開讓開。劍雪我來啦!”

劍雪從廚房探出頭,“是螣邪郎啊。”

“過來過來,給你帶了好東西。”

濕手在圍裙上抹抹,劍雪接過信封。

裏麵是一疊照片,最上麵一張,正是那天晚上在大排檔他拿折椅砸大漢時抓拍到的。

“劍雪你不知道這動作有多帥。”

角度的確抓得非常棒,不過劍雪注意的不是這帥氣的動作,而是自己臉上那種刺激、興奮的表情。

他從不知道也不曾想象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如今被生動地定格在照片上,感覺就像最隱私的東西赤摞裸攤在陽光下,不禁有些不自在。

“我給你泡杯茶吧。”找個借口尷尬地溜回廚房,留下客廳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玩夠了。”吞佛的視線移向散在茶幾上的照片,淡淡地說,“到此為止。”

“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除了那張陰險的死人臉,還有就是你對我工作態度的質疑。”

“異度最近在挑選一名駐非記者,既然你這麼閑,我可以向禍姨提議派你過去常駐。”

“說話前得掂量自己的斤兩。你算老幾啊?我媽子會隨便聽你的話麼?”

“不會。”吞佛答得倒是坦白幹脆。

“就是嘛。”

“但赦生會。”

螣邪郎登時氣結。

地球人都知曉,赦生對師兄吞佛是絕對的柔順聽話,而九禍寵小兒子是寵得出名的日月無光。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賤?” 螣邪郎惡毒地說。

吞佛不溫不火回應:“如果你算是人,那麼很感謝,你是第一個。所以,對你,我不介意更賤。”

之後很長的一段日子裏,劍雪一直努力追問都得不到答案,為什麼螣邪郎答應做的特輯會不了了之……

6.

求學十多年,劍雪遇到過不少形形色色的老師,當中許多又如蜻蜓點水,隻在他的記憶中漾起一圈清淺的漣漪,然後心湖歸於平靜無波。

他清楚記得初見一步蓮華時的情景,那位年過五旬麵容卻顯得異常年輕的教授,用那雙細長平和的眼眸打量他片刻之後,意味深長地微笑說:“你是個表裏不一的學生。”

劍雪莞爾。自那一刻起,他打從心底尊敬這位老師。

在他的定義裏,知識的淵博程度並不是智者的判定和衡量標準。

有一雙看透本質的慧眼,才是智慧的積累和象征。

從小,他的成績雖不是名列前茅、出類拔萃,卻得到每位老師的特別關愛,因為他刻苦勤奮、乖巧聽話。

而事實卻是,隻有他自己和身邊另一個人知道,他的本質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