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點了點頭,讚同地道:“師長說得不錯,我一直在反推這個結果。不明白共軍三路出擊卻為什麼單單地放過了我們這一路呢?如果不是顧此失彼,那就隻能是你所說的最後一種,他們在掩蓋他們的真正意圖,而他們的真正意圖,可能就是要消滅我們!”
胡從俊也點著頭,同時又道:“不過,依你所說,共軍要想消滅我們這一路,首先就要取得兵力上的優勢,最少也要十幾萬人調動過來,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現他們這樣的調動呀!再說,此時張林福的整編七十四師正在漣水那邊與共軍激戰,戰況十分緊張,共軍也在不停地往那裏調兵,這或許就真得是一個可乘之機!”
“原來是這樣!”張賢點了點頭,整編七十四師在他們攻戰宿遷之前,就已經發起了第二次的漣水之戰,這一次,張林福打得十分得小心,所以共軍那方麵便非常得吃力起來。隻是張賢作為一個團長,還不知道那邊的戰況,他隻知道自己原先的老部隊也在這個蘇北的戰場之上,如今聽天胡師長這麼一說,顯然就真得是共軍的兵力有些捉襟見肘,沒有力量再對他們這一路兵馬作出防範。
胡從俊又道:“嗬嗬,張賢呀,正因為如此,共軍南邊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援軍過來,所以我們的南麵不會有過多的威脅,倒是我們的北麵,隻怕會有共軍穿插而來。但是,他們要真得往這邊調兵了,那麼多的部隊,怎麼也會被我們察覺了!”
“共軍本來就善於夜戰,而在晚上行軍就更不成問題了!”張賢提醒著他。
胡從俊點了點頭,告訴他:“你放心就是了,我自然不會莽撞行軍,嗬嗬,小心能駛萬年船,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師座,我覺得我們不應該行軍過快,應該放慢速度,可以象魯西南一樣,走一步看一步,便是掉進了敵人的陷阱裏也可以從容應對。”張賢這樣地對著胡從俊道。
胡從俊點了點頭。
張賢又想了想,卻又有些不放心地道:“我們整十一師怎麼說也是國軍中的王牌,共軍要想圍困住我們也不是易事。我對我們整十一師並不擔心,隻是擔心的是整六十九師!”
胡從俊道:“戴奇那個人好大喜功,隻會紙上談兵,吹牛拍馬倒是一等一的好手,嗬嗬,真要是打起仗來,哎!那就難說了!”
“我們兩個整編師是互相倚靠的,如果整六十九師完了,那麼我們整十一師也會完蛋!”張賢這樣地警告著他。
胡從俊點了點頭,道:“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雖然我並不喜歡那個戴奇,但是整六十九師真得要是被圍,我肯定還是要去救的!”
張賢笑了笑,悄聲地告訴他:“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個戴師長!”
兩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卻將後麵的熊家兄弟笑得莫名其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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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胡從俊和整十一師的其他部隊,宿遷城裏此時隻剩下了張賢和他的三十二團,諾大的古城裏,因為戰爭的逼進,而顯得冷清又零落,原本熱鬧的大街之上,隻有幾個為了糊口,不得不擺出來的攤販還在叫賣著,卻又少有人來光顧。
借著這個機會,張賢和熊家兄弟沿著南北大街,從北門向南門走去,一是為了檢查各營連的防禦工事的建築情況,二來也可以看一看這座運河古城的風土人情。
運河從這座古城的東麵與北南繞過,碼頭附近的河街是這座城市裏最繁華的所在,而這條河街也正好南北沿著運河而建,從街邊走過,可以看到運河上還依然行走著的航船,大部分是運糧運鹽的商船,隻是在這個時候也少了許多。宿遷城外還有一條重要的河流,那就是廢黃河,幾乎與運河的走向一至地從城邊上穿了過去,邊上的大堤便高出了城中的屋頂許多出來,倒是可以建成這座城的最佳防禦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