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從俊愣愣地望著張賢,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用手指著他,罵道:“張賢呀張賢,你就是這樣子的狡猾,比我還要狡猾!你不直接說你不想讓三十二團去打,卻要我來做決定!”
張賢卻是一本正經地道:“師座,其實三十二團的戰力如何,你應該早就心中有數的。”
“是呀,我是心中有數,我有數的是你這個國軍裏有名的小團長的治軍之道,當年在石牌的時候,別人的部隊裏的兵都在偷雞摸狗,嗬嗬,隻有你那個營成了整個十八軍的楷模,連軍長也帶著那麼多的師團長們去你們營裏參觀學習。我想你這個團雖說是新組建的,換了別人可能需要時日,你張賢親自調教的,應該用不了那麼多的時間吧?”胡從俊仿佛是在玩笑,又仿佛是在認真地說著。
張賢卻是一臉得尷尬,喃喃地道:“師長太高抬我了,我又不是神仙!”
楊濤在旁邊也幫著腔:“師座,張團長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新兵到底還是不能跟老兵相比的。我們十一旅也才經過這一個半月的休整,戰力剛剛恢複過來。三十二團要想重上戰場,的確需要時日的!”
胡從俊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也罷,看來我們整十一師隻好把你這個老虎團先掛起來再說了!”說著,想了想,道:“張賢,我看你們團就當作我們整十一師的預備團吧,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放在後麵吧!”
楊濤與張賢都同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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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幾乎再沒有遇到過象樣的阻攔,兩個整編師十分順利地便進入了宿遷城。這是一座千年的古城,自古以來,便是運河上的一處重要碼頭,同時也是徐州與淮陰間的交通要衝。
吳司令也緊隨其後地進駐了宿遷,馬上召集整編十一師和整編六十九師的師旅長們開了一個會,因為對張賢的特別眷顧,吳司令專門要求他也來參加。
會議開始的時候,吳司令自然是表揚了兩個整編師一番,能夠奪取宿遷城,這已經是他們這一路部隊的首要勝利了。在冠冕堂皇的一番賀詞之後,吳司令這才轉入了正題。
“各位將軍,如今有了新的變化。”吳司令十分嚴肅地告訴大家:“據我們的空中偵察,以及內部的情報,發現敵人主力已經布置在了鹽城、漣水和隴海路以北地區,分別針對得是我們的另外三路兵馬,也就是說在我們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敵人的主力部隊,隻有新安鎮與沭陽城有部分的共軍在守備!”
他的話一說出口,坐下在眾人馬上竊竊私語起來,尤其是那個戴師長,顯得異常興奮。
胡從俊卻皺著眉頭,問道:“鈞座,你這個消息可靠嗎?”
吳司令非常自信地道:“當然可靠,飛機的偵察可能會有疏漏,但是內部的情報卻是由國防部那邊傳過來的,除非我們國防部裏有共軍的殲細,否則這個情報一定十分準確!”
“如果這是屬實,那麼就真得該是我們這一路的人露臉的時候了!”胡從俊也不由得有些喜上眉梢。不用多加解釋,任誰都知道其下的後果,那定然是兩個整編師順利推進,占領沭陽與新安鎮,也就是等於把共軍的華中野戰軍整個地包圍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在東麵的射陽河口附近的海麵上,還有國軍的海軍艦隊在海上嚴陣以待,粟裕所部便是插翅難飛了。
吳司令也點了點頭,對著大家道:“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我認為我們必須要馬上加快行動,乘虛而入,以最快的速度攻奪沭陽與新安。按照原訂的計劃,整編第十一師由宿遷向東,沿宿沭公路進入沭陽;整編六十九師,由宿遷向東北,沿沐宿新公路進占新安鎮。明日一早各師馬上行動,爭取兩天內完成預定的任務!”
“是!”眾人齊聲答應著。
吳司令又想起了什麼來,對著胡從俊道:“胡師長,宿遷城也是一處要地,與沭陽、新安鎮正好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絕對不能丟給共軍,所以我要求你們師留下一個團來守宿遷,你看有問題嗎?”
胡從俊愣了愣,吳司令沒有讓整編六十九師抽出一個團守宿遷,而從他這個師裏抽出一個團來守宿遷,等於又把整十一師的戰力削弱了,卻也看得出吳司令對整十一師的信任。當下,雖然心中老大得不願意,卻也隻好隨口應允道:“好,沒問題!”
吳司令點了點頭,同時又問著他:“你準備留下哪個團來守宿遷呢?”
胡從俊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幾個旅長,目光停留在了張賢的身上,卻又有些猶豫不決,畢竟,如果把三十二團留在宿遷城,萬一在兩個整編師走後,敵人偷襲宿遷的話,以三十二團的戰力,又能否守得住呢?
仿佛是看出了胡從俊的為難,張賢站了起來,自告奮勇地道:“師長,就讓我們三十二團留下來守宿遷吧!”
“好吧,那就三十二團吧!”胡從俊隻得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