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福也點著頭。
張賢卻又笑了一下,問著他:“師長,整編七十四師不是也打得不錯嗎?你們奪下了淮陰和淮安,把新四軍的老家都給抄了,解除了南京北麵的一處重大威脅,一下子去除了總統心中的一塊大病,你才真是功不可沒呀!”
張林福卻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道:“別提這事了,雖說攻下兩淮,但是漣水一戰,我們七十四師損失慘重,不僅沒有攻下漣水城,而且損失了有六千人。”
“共軍也並非弱旅,比當初的日本鬼子還要難打!”雷霆在旁邊接著話茬兒。
張林福與張賢同時點了點頭。
“對了,雷霆,你新婚之喜還沒有熱和夠,就要你歸隊,實在是不好意思呀,我本來想去你家向你的新娘子好好解釋一下,看來也沒有時間了,你還是要好好的跟她說一下的!”張林福問道。
雷霆點了點頭,告訴他:“我已經跟她說過了,他很理解我!”
“那樣就好!”張林福道。
張賢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道:“雷大哥,你又結婚了?怎麼沒有通知我一聲呀?”
雷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大家都在天南地北,我哪知道你在哪裏!”
“嗬嗬,這杯喜酒可是你欠我的,你一定要補上喲!”張賢提醒著他道。
“好說!好說!什麼時候你再來南京,我請你!”雷霆道。
張林福卻搖了搖頭,指著雷霆道:“雷霆呀,看來你是不誠心呀,他什麼時候來南京,他哪裏知道呀,再說就算他來南京的時候,不見得你就在這裏?嗬嗬,我看挑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張賢能來,就是一個好日子,今天這一頓飯,你就請了吧!把你的老婆也叫著,讓張賢也認識認識,你們兩個怎麼來說也是同學嘛!”
雷霆的臉色有些尷尬,對他們道:“請客沒有問題,隻是我老婆今天去了鎮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是這樣呀!”張林福和張賢都有些遺憾,張林福道:“雷霆呀,那就算了吧,今天這頓飯我來請,你先欠著張賢吧!你幫我去鴻順樓安排一下,我和張賢隨後就到”
“是!”雷霆答應著,走出了門去。
望著雷霆離去的背影,張賢又想起了重慶的日子,許雲芳的死就仿佛是昨天一樣,還讓他曆曆在目。人真是健忘,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雷霆便又成了家。
“他新娶的老婆長得怎麼樣?”出於好奇,張賢隨口問著張林福。
張林福點了點頭,告訴他:“長得算是一般吧,不過這個女人很有學問,是個四川人,還是個老師,歲數也和他差不多,他們兩個人倒是挺般配的!”
“哦?是個老師呀?”張賢先是楞了一下,許雲芳也是老師,看來雷霆還是找的老師。
“他老婆的左眉角上一顆黑痣,你就算沒有見過,到時也能夠一眼認出來!”張林福又告訴他。
張賢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來自己認識的女人裏也有一個人的左眉角上有顆痣,那就是與許雲芳同事的邱萍,呂奎安一直懷疑她就是個重慶的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自從那次許雲芳出事之後,這個女人便好象是失蹤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想一想,這又怎麼可能呢?許雲芳的死,也可以說是由於邱萍的緣故,雷霆怎麼會和邱萍結婚呢?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有些好笑。
“走吧,我們也該走了!”張林福說著,收起了桌子上的地圖,張賢在瞥眼之間,看出來這是張蘇北地區的地圖,在漣水那個地方畫著個紅色的圈。
“是不是你們又要打漣水?”張賢隨口問著張林福。
張林福點了點頭,告訴他:“從什麼地方跌倒了,就要從什麼地方爬起來,這一回我一定要把漣水拿下來!”
張賢道:“我卻覺得整編七十四師應該休整一下了!”
張林福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是呀,我們是應該好好的休整一下了!這些共匪,無論是從戰略上,還是從戰役戰鬥上,都優於我們。數月來,他們往東則東,往西則西,而我們整編七十四師,一會兒北調援魯,一會兒又南調援兩淮,傷亡過半,總也找不到和他們決戰的機會。這樣下去,隻怕再過年餘,我們都將是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