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從俊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著張賢道:“對了,這次戰鬥後,我覺得你上一次在開封你跟我說的那三樣問題,真是有用。第一就是不能低估共軍,作戰前寧願謹慎行軍,也不冒然突入,真得是很管用,這一次要不是我聽從了你的建議,可能整十一師已經掉進了劉伯承的口代裏!”
張賢莞爾地笑了一下,道:“師長謙虛了,其實還是師長指揮地好!”
胡從俊擺了擺手,又道:“你提的第二條,就是說在戰術上不能墨守成規,嗬嗬,這一條我們也做得不錯,學習他們共軍的遊擊戰術,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真得很管用,在戰鬥開始之前,便讓共軍吃夠了苦頭,要不是這樣,我們隻怕也撐不了這麼久!”
張賢還是笑了一下,道:“這還是師長的功勞,我隻是動動嘴皮,師長您才是真正實施到各部隊裏去的人!要不然,楊旅長那邊也不會打得這麼得好!”
胡從俊笑著指了指他,道:“張賢呀,別人拍我的馬屁,我隻當是在拍馬屁;嗬嗬,你拍起馬屁來,真得讓我覺得很舒服呀!”
如此一說,連邊上的那些參謀政工人員都笑了起來。
“你提的這最後一個建議我覺得必須要實施了!”胡從俊不無憂慮地道:“三團製的確是比如今一個旅的兩團製在打仗上要好了許多,比如說這一次,十一旅如果手中有三個團,那麼完全就可以拿出一個團來及早地增援你們三十二團,也就為會讓你打得這麼艱難!”
張賢點著頭,看來,胡從俊也在這次戰後思考了很多。
“兩團製太過單薄了,隻是怎麼樣我們才能夠恢複到三團製呢?”胡從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恢複成三團,怎麼也要上頭來說了算的,並不是他這個整編師的師長可以作得了主的。
張賢想了想,對著他道:“師長,我看這樣吧,咱們先把咱們的意見編製起來,然後條陳到國防部去,請求他們恢複我們整十一師的各旅三團製。我想在這件事上,國防部也要通過黨代會和總統的批準,才能夠成行的。不過,如今陳長官是參謀總長,我們隻要和他談下利弊,我想以陳總長的眼光,定然會支持我們的,隻要得到了他的默許,我們就可以放手準備起來,讓每個旅再加一個團。”
胡從俊拍起手來,大聲地讚歎著:“好呀,張賢,就照你說的來做,我回去後馬上向國防部寫報告!”說著,說著,又不由得有些發愁:“我們三個旅,每個旅再增加一個團,那就是三個團,這三個團的武器裝備也會不少,如今堪亂剛剛開始,各部隊的武器裝備都比較缺乏,隻怕到末了還要我們自己來想辦法!”
張賢卻道:“師長好健忘呀,如今國防部的聯勤總司令正是郭萬參謀長,嗬嗬,這件事我去找他,肯定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另外,在當初更換美械的時候,雖然說換下來的國械一律都要送繳軍政部,但是我知道師長還收有一些國械沒有及時上繳,這個時候正好拿出來派上用場了!”
胡從俊楞了楞,指著他笑道:“張賢呀,你是不是老早之前就在惦記著我的這點家底,連我私藏的武器裝備你都知道!”
張賢也笑了起來,告訴他:“師長,你真得忘記了?當初十八軍軍部從萬縣轉到武漢的時候,最後是我過去收得尾!我們師那點家底,我早就了然於心了!”
胡從俊這才想起來,當初他確實是因為不放心別人,所以才讓張賢這個心腹負責過一段十八軍的內務,看來,張賢已經把十八軍的所有家底當真得掌握了。
“對了,師長,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再加上一條!”張賢對著胡從俊又道。
“加一條什麼?”胡從俊問道。
張賢道:“這一次我們進攻的是共產黨的根據地,難道師長沒有發覺,共產黨在政治宣傳上很下了一番的功夫嗎?這裏的老百姓都被他們動員了起來,還把我們這些國家當成了入侵者。我想,我們側重於軍事進剿,而忽視對當地百姓的政治安撫的話,那麼,隻怕現在我們打下這片地方來,將來也保不住的,還有可能使人們國軍陷入到老百姓的汪洋大海中去。如果真得那樣的話,我們國軍便有了滅頂之災!”
胡從俊點了點頭,自從進兵到魯西南以來,他也發現了張賢所說的這種苗頭,百姓才是國之根本,隻有讓百姓安居樂業,才可能安邦定國。當下對著張賢道:“你說得不錯,那我也把這一條列陳在我的報告裏去,隻是不知道上峰能不能及時派來人員,把這裏的百姓們動員起來!”
張賢也知道他的擔憂是個問題,於是道:“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吧!”
“嗯!”胡從俊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