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過頭來看我,臉龐隱在背光的陰影裏,一雙瞳孔卻更加清冽,仿佛擁有攝魂的異能。良久才回過神來的我,趕緊把他從崖邊拉了回來,也不忘罵上一句“笨蛋!”其實是掩飾自己內心的澎湃……

“好啦,我欠你的告白現在還清了!所以你是我的了!”說罷便在我額頭上輕啄了一下。

“我可一整天沒洗臉了!”

“我不會嫌你髒的啦!大不了回去擦擦嘴,漱漱口什麼的。”

“去死!”

“你舍得?那我跳啦?”

“隨你!”

“你不怕守寡啊?”

“什麼年代了啊,回頭我就再找一個大帥哥!”

“花心!”

“哪有!”

“我不許!”

“你管不著!”

“那我不跳了!”

“切……”

20、

和言謹在一起後,我的男裝漸漸步入正軌,而我也把精力平均地分攤在了男女裝上,就連至今和我保持郵件聯絡的一位曾經教授我成衣製作的老教授都開玩笑說,我這個斯大林時期蘇聯式的偏科生終於進化成了一超多強時代的美國。

隻是,因此遭遇的一次人生重大的割舍,著實有些超乎了我的預期……

早已是春季回暖的時節,那天清晨,我接到了來自紐約的國際長途,是美國某高端男裝公司的CEO親自打來的,他開門見山地向我提出了合作案——他的公司投資我的品牌,由此設立子公司,我對品牌仍保留絕對的所有權,並以此為資本,加上公司對我的贈與,我將獲得RheaL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品牌公司經營由他們的專業隊伍一手囊括,而我擔任首席設計師。

這對一個獨立設計師來說,簡直是上帝的眷顧,沒有哪個設計師不想擁有自己的品牌公司,更別提能獲得如此成熟的大公司的支持。雖然我在香港已經憑借設計室站穩了腳跟,但是將自己的品牌影響力擴大到全世界,又何嚐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呢?我從來就不是個甘於歸隱的智者,一如Martin曾對我的評價——一個永遠饑餓如狼的人。

可是僅僅在求得對方給予幾分鍾的思考後,我便婉拒了他,因為要我必須離開香港,前往紐約,並且無限期的停留,這是我無法允許的,好不容易才和言謹走到一起,我又怎麼能夠離開,即使不會因此分手,那麼未來也將成為一個縹緲的未知數。曾經一度堅信自己是靠事業存活的人,沒想到這次,狠狠地淪陷在了愛情裏。

以至於通話最後,那位CEO要我再好好考慮一下,我也斷然回絕了,不給自己留一絲餘地。不是不想抓住這個機會,隻是倘若再一猶豫,我怕我就會失去言謹了……

這天傍晚,趕完通告的言謹準時出現在了我的公寓裏,當他聽說電話這頭的我要給他做晚飯時,硬是整整僵了10秒才發出支支吾吾、不敢置信的聲音。

他來的時候,我還在廚房翻天覆地,被我強烈要求回避的他乖乖進了書房,而我繼續戰鬥。這兩三個月來,我都偷偷在周末的一個培訓班裏上烹飪課,當然,我又怎會讓他知道,笨手笨腳的我,在這期間,被自己用刀切了多少次,被熱水和滾油燙了多少個小水泡。每每他見我貼著創可貼,我都以被裁布機、縫紉機弄傷給忽悠了過去,以至於他無數次感歎——設計師真是個自殘的職業。

最後一道菜上桌後,我就內心忐忑地跑去書房叫他吃飯了。沒想到門一開,他竟一本正經地坐在辦公椅上看著什麼,我仔細一看他手裏捧著的正是那本速寫本。懊惱自己上午在拒絕美國的合作案後為打發灰□緒而擺在書桌上翻看速寫本後忘了收好之餘,我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像金庸先生筆下的武俠人物一般,大喝一聲“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