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聽你講故事。”
“哎?”
“雖然我從不介懷別人的過去,但是很想聽聽你的故事,當然前提是你願意講。”
“當真要聽?可能有些灰色哦!”
“洗耳恭聽。”
“好吧,鑒於你給我過了成年以來最像樣的一個生日,我就用我的故事來報答你吧!”
我一口喝盡杯裏阮晨托朋友特意從浙江帶來的村裏人自釀的米酒,以此下定決心向阮晨攤開鮮為人知的這些年的經曆。
“在我成年之前,我所過的是所有平凡孩子都擁有的安穩日子,直到18歲的夏天。之前我跟你提過,在我高中畢業那年,父母因為一場車禍雙雙離世。但事情遠沒那麼簡單,事故本身確實是意外,肇事司機因為酒駕導致車子失控,對方全責。但偏偏她是我們市某局的局長夫人,所以呢,在我爸媽躺在搶救室裏的時候,因為那位局長的施壓,我媽在消極搶救的方針下,被剝奪了做植物人的資格。你也知道,搶救回來一個廢人,對於肇事者來說,遠遠比死人麻煩得多。當然,我也是因為父母雙亡,才會毅然踏上遠赴英國學習設計的道路,於這一點,我或許還得謝謝那位局長呢!”我自嘲著,以擺脫失控邊緣的情緒。
“爸媽安葬之後,他又開出巨額賠款的條件,希望我放棄上訴,當然我拒絕了,不過在他的幹預下,他夫人的拘役時間也是短的可憐。”
“那個,你是怎麼知道消極搶救的呢?”
“參與搶救的一個護士是我媽媽中學時代的好朋友,她看出了不對勁,事後從醫生的口裏撬出了一點消息。”
阮晨聽得雙眉緊蹙,我繼續娓娓道來。
“我打心底裏想報複,可是哪有機會呀,我不過是個高中畢業的丫頭片子。但是在我決定用一年爭取到offer,並且報了雅思培訓班之後,我遇到了他們的兒子,他叫金勵。於我而言,簡直天賜良機。我騙他,說我父母移民國外,而我目前在上海D大讀本科,當然我確實被D大錄取了,隻不過早把通知書給燒了。然後我利用書上和影視作品裏的爛俗手段,也依仗他的單純,讓他愛上了我。一年後,在他關鍵的一次雅思考試時,也就是我離開之前,我留下了一張足以引發他們父子矛盾的紙條,還把他一年來送我的貴重禮物打包寄到了他父親單位。然後,我沒有絲毫報複筷感,而是帶著一身傷痛上了去倫敦的班機。”
“你,猶豫過嗎?”
“猶豫過一次,也就是在畫上句號前一刻。那天我故意把自己弄得發高燒,以此影響他考試,他照顧了我一整天,平時養尊處優的,那天居然還給我熬粥。在他抱著我,說要放棄考試出國,而是去有我在的上海打拚的時候,我哭了,忍不住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是那個時刻,我強烈的動搖了,也或許,我對他動心了。”
“可最後,你還是……”
“沒辦法,一想到我爸媽,我的心就堅硬冰冷了,永遠無法原諒。”
“後來,你就在英國學習了三年?”
“沒錯,期間和一個英國人交往過,他是我的學長。當然我們之間隻有相互利用,我利用他的關係,他利用我的才華。不過到最後,我們反倒成了最坦然的好友。”
“那麼迄今為止,你有愛過嗎?”
“傻瓜!你是我男朋友還問我這種問題嗎?”
“他們也曾是你的男朋友啊。”
“我……”
“你愛言謹,對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