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想起昨晚暗夜嚇到染曉霜的事。她的身子嬌小柔軟,在他懷裏瑟瑟顫抖仿佛還在眼前……腦海裏她迷蒙的眼睛撩人至極,倔強地從柔軟的雙唇裏擠出“不”字,讓他沒來由的心動。
她是個絕色女子,若不是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無法化解的淵緣,他會收了她在身邊的。這樣絕美又嬌弱的女子,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動,哪怕是對女人並不貪戀的耶律赦,也在看到的容顏的第一眼被她折服。
然而第二眼,他便看到了她脖子間的玉水滴。那是染家的東西,他認得清清楚楚。
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處置染曉霜的?”
嚴沁珠似乎沒料到他會問起染曉霜,心裏有些不自在,嘴上淡淡道,“也就甩了她幾鞭子。就攆去幹活了。”
“嗯。”
嚴沁珠嘟著嘴道:“也不知您怎麼將這樣一個丫頭帶回來,實在太不像樣子,居然連我都敢打。”
耶律赦亦十分訝異。那丫頭看著柔弱,原來不是省事的燈……也是,從小踩在雲端長大的女孩,不會懂得忍讓和退避的!哪怕是淪落到將軍府當女奴,也仍舊氣焰高揚。幾次虐打仍舊不能讓她屈服一星半點麼?
眼裏有厭惡閃過。隻要一想到她的父親對他父母做的事情,他就恨。昨夜他根本不應該放過她!他都不知自己是哪裏出了差錯,竟然心軟放了她!
不過,並不一定要讓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才是懲罰不是嗎,複仇的方式那麼多種,生不如死,應該才是最大的煎熬吧。嘴角有冷酷的笑意升起,嚴沁珠沒有忽略他的神情,“將軍,在想什麼呢?”
耶律赦沒有回答。他並不需要回答女人任何問題,尤其在他不想回答的時候。他說,“折磨她可以,別把她弄死了,那樣就不好玩了。”
嚴沁珠笑道,“是。”原先還擔心將軍會對那賤丫頭有一點留戀之情,但是聽耶律赦這麼說,心裏陡然放鬆!將軍根本討厭她討厭得不得了,哪裏會對她有半點感情呢,是我想太多了。更加甜蜜地粘上耶律赦,卻被他輕輕推開,“回靜香院吧。”
嚴沁珠不悅地抱怨,“都這麼晚了,而且外麵很冷,就讓奴在這裏陪您不行嗎?兩個人睡也更暖和一些呢。”
耶律赦隻是看了她一眼。
那一個眼神卻比耶律赦的任何話語都有效,她起身穿了衣服,帶著點怒氣離開了“景頤軒”。將軍從來不讓人在他床上睡,憑什麼那個賤丫頭昨晚可以留下來過夜?難道在床闈之中,那賤丫頭比她更讓將軍留戀嗎?
嚴沁珠披著披風,大步流星地回到靜香院。心裏自我安慰,不管將軍對她再怎麼特殊,那丫頭已經自己跑了,以後都不會回來,她還操這個心做什麼。
最好將軍以後都不會問起這個人……
雖然知道沒什麼理由,但是莫名的,她就是覺得染曉霜這個賤丫頭會威脅到自己在將軍府的地位。雖然她還不是正夫人,但是好歹是將軍告知天下的妾室,若是將來能生一兒半女,將軍又是無心於兒女情長的人,說不定就將她扶正做了正室。
想到這裏,她不禁伸手摸了摸小腹。若是能早日為將軍育得一兒半女該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