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曉霜沒有退縮。
心底有個聲音在回響:逃走吧!
逃吧,與其在這裏被嚴沁珠虐死。她不如逃跑,逃得出去是她的命,逃不出去,那就……死吧。自己死也好過於死在嚴沁珠手上!
可是怎麼逃……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逃,而且處罰就在眼前,今天她是熬不過去了!
嚴沁珠危險兮兮的一笑,扭身回到耶律赦身上,像隻蛇一樣纏上他,當著大夥兒的麵便挑逗耶律赦。
染曉霜低垂下了眼眸。遼人都是這麼放縱,在外人麵前也能這樣毫不顧忌?曉霜隻看了一眼,便忙低下頭。耶律赦抱著嚴沁珠,正在親吻她的嘴唇。
腦海裏再一次出現昨晚他喂她喝水的畫麵,今日看著他和嚴沁珠親吻,覺得這是莫大諷刺。
也說不上為什麼,心裏恍忽有些不大舒服,隱隱作痛。
嚴沁珠笑眯眯從耶律赦身上跳下來,臉上的痛也忘得一幹二淨了。耶律赦低聲道,“今日有事,會在王府待到晚上再回來。”
嚴沁珠甜美地笑了笑,腫了的臉上掛著那樣甜美的笑,在耶律赦的眼裏顯得有些滑稽。嚴沁珠說,“將軍隻管忙吧,府裏的事情有我,您不用擔心。”
耶律赦點了點頭。嚴沁珠雖然有時很任性,但是將軍府裏的事情她確實打理得很好。他很快便走了,看也沒有看染曉霜一眼。
曉霜因為低垂著頭,隻看到那雙修長結實的腿邁著大步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他一離開,將軍臥室的氣氛頓時下降,像沉入了萬年冰窟。曉霜此時方有了一些緊張,嚴沁珠,她會怎麼對自己……
嚴沁珠忽然嗬嗬一笑,從亂糟糟的頭上拔下了一根簪子。簪子的尾部尖而利,曉霜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幹什麼,本能地往後退著。
吉吉擔心地看著曉霜。嚴沁珠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爆烈,她肯定會折磨死曉霜的!
染曉霜看著嚴沁珠,說不害怕是假的。嚴沁珠冷笑一聲,“你也懂得怕?賤丫頭!敢打我嚴沁珠,你還是頭一個!”
曉霜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靠到牆上,再也沒有退路。她的胸部起伏,深深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嚴沁珠,和她手裏的簪子。
嚴沁珠逼近她,簪子在她臉上輕輕地劃著。摩擦帶來一點刺痛,她很害怕突然間簪子劃下去,她的臉上就會多一道永遠都抹滅不去的傷。嚴沁珠壞壞地笑,“你放心,將軍說了不讓我把你這張臉給畫花。不過呢……沒說我不能殺了你。”最後三個字陡得大聲起來。簪子劃到她的脖子,“你說在這裏插進去好不好?肯定會‘嗖’得一聲,噴出一道血柱。然後你就軟軟地倒下去。當!~去見閻王爺了。”
她描述地繪聲繪色,曉霜卻隻是冷笑:“你想殺就殺,不必用那麼多華麗的詞藻!”
嚴沁珠將簪子刺進了也的脖子,旁邊的吉吉尖叫起來:“夫人,您饒了曉霜吧,她剛來不懂事呢……曉霜,快點和夫人道歉啊。”
疼痛並不尖銳,曉霜知道嚴沁珠並沒有將簪子插進了脖子,隻不過劃破了一點皮。
跟她道歉?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