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曉霜是吧!好,我嚴沁珠記住你了!
曉霜回到西寧院時,吉吉上前問她情況怎麼樣,見曉霜紅了臉頰,皺眉道:“誰打的。”
曉霜說道,“沒事兒。”
“都打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吉吉忙去房裏拿了藥。她輕歎一聲,“我娘和我說,你的性子比較倔,我卻是明白你的,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怎麼樣也不甘願做一個女奴啊。曉霜姐姐的手潔白細膩,想必在家裏時是從來不曾做過活兒的吧。”
染曉霜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還潔白細膩嗎?其實在這一陣子的做活兒之下,已經粗糙了很多了。從前當大小姐的時候,真正是雪白柔荑,綿軟無骨,連娘都讚這雙手,以為可能一世無憂,卻沒有想到會家道中落,如今還要變成異番將軍府裏的囚奴!
她自己也訝異為什麼這次耶律赦沒有責罰自己。剛剛在房裏那一個輕撫,他的手輕輕碰她的臉頰,是為什麼?
她的心驀然悸動,她的腦海裏是那張微笑著的臉,英俊邪肆。一直讓她揪心的惡魔,怎麼突然變成了會微笑,會溫柔待她的人?她恍然如夢。
晚上在吃飯時,一個小丫鬟跑來,不屑地和染曉霜道:“我們家主子請染曉霜過去。”
曉霜不認得這丫鬟,吉吉卻是認得的,她道,“沁珠夫人這麼晚了叫曉霜有事嗎?”
“主子的心思,我們做下人的怎麼知道。”丫鬟崩著個臉。
染曉霜的眉尖微蹙,想到早上那紀耳光,清脆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看來叫她去絕對不會有好事。她輕歎息一聲,放下筷子,和一臉擔憂的吉吉道,“我去去就來。”
曉霜跟在那丫鬟後麵。
近日越發冷了,她夾了夾身上的襖子。吉吉的身段與她差不多,所以她無衣服可換,吉吉便拿了三套衣服與她。雖然下人的衣服是麻布,顏色也灰藍灰藍的,但是現下並不是愛美的時候,隻要能有衣服可以禦寒,她就無所求了。
嚴沁珠住在靜香院,是單獨的一處院落。曉霜聽吉吉說,耶律赦隻有嚴沁珠一個侍妾,可見她在耶律赦身邊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耶律赦年已二十四,但是並無心娶妻。曉霜很好奇,既然耶律赦對嚴沁珠頗有情義,怎麼不娶她做夫人呢?
但是顯見的這事情和她沒有關係……她進了靜香院,四處黑漆漆的,旁邊的腳步聲一個繁雜,突然間就沒了聲息。曉霜東張西望,一顆心突然懸到了極致。剛剛那個丫鬟呢?
她怎麼一聲不響地就不見了?曉霜嚐試地叫了一聲,忽然之間,黑夜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一股寒意從背脊尾端一直向上沿升,直至她頭皮發麻。她喘息著看著黑暗中那雙奇異的眸子,以及黑乎乎隨時可能撲過來的龐然身軀。
咚咚咚,耳邊隻有剩心跳聲。她害怕得血液都快要結冰。
那,那是什麼……染曉霜哆嗦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