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問你,你與這個少年以前認識嗎?”洛塵指著身邊的少年問著劉誌。
“從未謀過麵!”
“既然從未謀麵,那你知道當時救他會產生什麼後果嗎?”
“知道!大不了被洋人用錢砸死!但我情意我先被洋人害死,也不願看到這小兄弟死在我的前麵!那怕是最終我倆一起死,我也心甘情願!”
洛塵聽罷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忙問:“你家還有些什麼人?”
“唉!別提了,蘇北老家的整個村子全被日本人燒了,全村489口人無一幸免,不是被槍殺就是被刺刀捅死,今年初我回去一趟,整個村子都移成了平地,長滿了雜草,滿目荒涼,渺無人煙。所以我現在一見有窮人被人欺,就恨不得捅死那些欺負人的人!”
“你說得我都記下了,但我要向你鄭重地交代:我們經後是從事做生意的商人!商人鬥的是財,而不是鬥氣!你千萬不能因打報不平,而耽誤了正事,況且你又武功不濟,惹火燒身後又無法自滅,反而白白地搭上一條命,你說值不值呀?從今後你就跟著我做帳房,隨便打理生意和生活方麵的事!”洛塵說完後,沒等劉誌開口,又突然問道:“對了!我忘了問,你在上海有老婆孩子嗎?”
“自打我們家被日本燒了,我懷著孕的媳婦也遇了難,從那後我也沒有續弦,若要悶起來,就餘上幾個月的工錢,到日本人開的妓院去找日本女人瞎折騰一宵,也算替我們中國人出上一口惡氣了!”這個話洛塵雖聽了有些蹩扭,但也被他的愛國熱情感動著!沉思了一會便對劉誌說:“將來我們掙了錢後,他就老老實實地找一個回去好好的與人家過日子!但從今往後千萬別去那種地方,如被我發現了,就立馬請你混蛋!聽到沒有?”
“是,周老板,今後不去日就是了。”
洛塵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你看這劉誌,樣樣都稱我的心,可就這一樣愛好,不好!你說什麼女人不好玩,可他偏向於日本女人!那怕是美,英,法,德,的都行!就是日本女人不行!想到這裏又再一次地交代劉誌千萬不能再去日本開設妓院,去搞什麼‘抗日活動’!劉誌也不知道洛塵對他的這一愛好如此反對!便承諾;從今往後再也不打日本女人的主意了!洛塵這才作罷。
接著便問起了那少年的身世背景,那少年便如數家珍的一一道來:他叫於得隆,家住閘北區的貧民窟,父母均由擺水果攤謀生,10歲時因母親與斧頭幫的一個小堂主在家私通,正巧被中途回家取忘了帶的西瓜刀的父親,無意間的捉奸在床。他父親頓時有股如,誤吞一隻屎頭蒼蠅堵在喉嚨裏而欲吐不能的感覺,此時正處壯年的他,一見這一對狗男女正在忘我地,樂此不疲的折騰之時,當時眼晴都氣綠了,不由分說地衝到床邊,死命地舞動了手上那把鋒利的西瓜彎刀,頓時床上,牆麵和地上全濺了許多的鮮血。兩個偷情的人也因圖一時之快而撒手人寰,但斧頭幫突然接到消息,便派人趕到將他父親亂斧砍死。於得隆此時正好放學回家,當親眼看到斧頭幫的人用斧子劈開了父親的頭顱之時,便點燃了家裏所有的幹柴,後又傾其所有家中的食油和煤油全部倒到火中,最後他把家中的門全部反鎖,操起父親留下來的西瓜刀向驚得發蒙的斧頭幫砍去,突然房頂癱塌,於得隆便失去了知覺。等醒來時已經躺在鄰家的床上了。麵對斧頭幫斬草除根的威脅,小得隆為了不連累鄰居,從此便離開了閘北的貧民窟,流浪於上海灘大街小巷,浪跡於車站碼頭。但他隻要一見到斧頭幫的人,總是在趁其不備時想方設法的進行報複。一晃過去了五個年頭,他倒也是混了一幫小乞丐,他是頭,手下也設分舵,今天就是因為去法租界處理一樁小乞丐和老乞丐的糾紛,而因吵擾了法國女人的休息,才被‘阿三’追趕的!
洛塵聽罷不住地點頭,心想:這孩子能活到現在,也確實不容易!於是便試探性地問道:“如你跟了我做事,等將來有機會我送你去上學,你願意嗎?還有,你的那幫手下你打算怎麼辦?”
“我跟他們起過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打算讓他們一起來幫你!再讓您一起送我們去上學!”
“這不行!我對你說,從現在開始不允許跟他們有來往!因為我們現在生意還沒開張,還有不少困難和障礙在前麵等著我們,等我們賺到了大錢後,我保管在上海或其它地方辦一所收容院專門安置這些無家可歸的兒童,不光讓他們衣食無憂,還要請老師教他們學習文化,到那時你就可以一有空就和他們團聚了,但有一個前題就是務必要把生意做好!否則全是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