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叔和亞森開三夌吉普車,我們所有兄弟開豐田麵包車,亞森的頭馬張奇也帶著七個馬仔開一台麵包車。陳金配備一支AK47自動步槍,朗叔、亞森,我、郭峰、金剛、張奇都配一支手槍。
我們沿著廣汕公路一直走了六七個鍾頭,這時已經天黑,亞森三夌吉普車轉入了一條縣道的瀝青路,我們跟在後麵又走了兩個鍾頭,亞森三夌吉普車又轉入一條狹窄的鄉鎮泥路,再走了一個鍾頭來到一條漁村,其實我是聞到很濃烈的魚腥味才猜測到這裏是條漁村。
亞森三夌吉普車開進村後又拐入一條小路,走了一段幾百米的小路才停下來,這裏是一戶孤零零的漁民家,幾間大小不一的磚瓦房連接在一起,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聽到車聲連忙走了出來。
“亞章,做好飯沒有,兄弟們都餓了。”亞森說。
“做好了,大家都進來吃飯吧!”亞章帶我們走進大廳,幾個婦女正好張羅了兩大桌熱氣騰騰的農家飯,我們也不客氣坐下就吃。
“亞章,消息可靠嗎?”亞森邊吃邊問。
亞章說“森哥,消息絕對可靠,你要我打聽的那股人我也打聽清楚了,他們是海陸豐兩地的一夥黑社會團夥,他們的頭叫海強。前幾天這個海強還帶著幾個馬仔來這裏看碼頭,剛才他們的大貨車已經向碼頭那邊開過去了,今晚一定有船來,錯不了。”
亞森笑道“好,辛苦你了,這點定金你拿著,呆會事成之後再給。”亞森說完,扔了兩遝錢給亞章,亞章把錢給遞給他老婆。
吃完飯我看看表,已經是十點了,雨剛停,可是地麵很濕滑。入夜,天氣越來越冷,這裏靠海、風大,海風吹在臉上凍冰冰的。
十點半我們又出發,亞章在吉普車上帶路,一路上所有車隻開近光燈,走了大約六七公裏。突然亞森的吉普車開入了路邊的稀疏的樹林裏,穿過這樹林有一塊平坦開闊草地。
亞章說“車就停這裏安全,不能再往前開,否則會驚動對方的人。這裏離碼頭還有兩公裏,我們必須走山路過去,咱們留兩三個人在這看車就行了。”
陳金說“森哥,把你的人都留下得了,幹這種活人太多反而是累贅。”
亞森不加思索就說“好的,張奇,你和我們的兄弟都留下看車,不要參加這次行動。”
張奇是亞森的頭馬,他好像對我們幾個人都挺不服氣的樣子,而且自己的手下都要留下看場,不能參加行動,但是當著亞森的麵對張奇隻有服從。
我們不能再走通向碼頭的公路,隻有跟著亞章的屁股後麵走山路,翻了兩個小山頭,我們的衣服被樹枝和雜草的露水全弄濕了,冷得要命。
終於看到碼頭了,這個碼頭是個水泥小碼頭,位置離鎮上有兩公裏遠,十分偏僻,周圍沒有一戶人家。但是從地勢來看這小碼頭吃水有幾米深,可以停泊幾十噸左右的大船沒問題。
碼頭旁邊有一片長方形的空地,空地上停著一輛一台加長的雙卡位解放牌遮篷大卡車和一台本田雅閣車。空地邊緣還有個大竹棚,竹棚四周沒有牆,隻有茅草蓋頂防雨,竹棚掛著一盞汽油馬燈,把很大一塊地方都照得明亮。有四個人正在竹棚中央圍著一個炭盆烤暖、喝酒鬥地主,我們離碼頭約一百多米。
我的心開始怦怦地跳動,因為聽說走私團夥的武器都是重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