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記得就好。”
當年季父對季康有著救命之恩。當時考察出了意外,要不是季父緊緊抓住了季康的胳膊,他這人兒早就沒命咯。
季凡這也是想點醒季叔,但她沒想到的是,季叔心裏明鏡兒似的。
家宴就定在周末的晚上。
季凡扶著圍巾老太,將她接回了謝園。
“這謝園還真是氣派啊。”圍巾老太一路走馬觀花,她對新奇的事物從不吝嗇讚美。
“媽,你說我該怎麼處理季家的財產?”季凡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兒又沒別人,咱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圍巾老太年紀雖大,但也不糊塗,“在人後你叫我梅姨就成了。季小姐,那是您的財產,怎麼處理都沒問題,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梅姨,您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季凡開門見山,絲毫不拖泥帶水。
“莫問來處,莫問來處。”梅姨,也就是圍巾老太隻重複了這四個字,她的話裏滿是玄機。
“那您打算接下來做什麼?”季凡換了一種問法。
“隱忍。”梅姨隻回了這兩個字。
奇了怪了,圍巾老太一到關鍵時刻就惜字如金,真的是太可惜了。
季凡見從梅姨嘴裏撬不出東西,隻好作罷。
“你找的那小男朋友怎麼樣?”梅姨故意扯開話題。
“他對我很好,溫柔體貼,我很喜歡他。”季凡如實回答。
“那就好,我還怕那謝家小子會在你身上圖謀些什麼呢。”梅姨神色微霽。
“準確來說我們確實在某方麵達成了一些共識。”季凡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這些事我不會過問,你自己把握好度就行。”梅姨原本就是來演戲的,演到現在,反而有了真情實感。
“嗯。等等我會一一給您介紹我的‘家人’。”季凡扶著梅姨進了門。
季叔就在進門處守著,見狀便迎了上來,道:“您可算回來了。”
“好久不見啊,季康。”梅姨的演技太自然了,簡直就是無縫切換。
“多少年了,您還是這樣漂亮。”季叔不好接話,隻能答非所問。
不過問圍巾老太這二十幾年的遭遇也成了這個家的奇怪默契。
主客各自入座,於夫人和於莞還是跟往常一樣姍姍來遲。
“喲,畫扇呀,多年不見,你怎麼熬成了這個樣子?”於夫人還是一樣的咄咄逼人。
白畫扇是季母的真實姓名。
“自然是比不上您福澤深厚了。沒記錯的話,您是小三上位吧?熬死了您先生的原配,你可真是能熬,我還是自愧不如咯。”圍巾老太的狀態很好,壓根沒被於夫人的話冒犯到。
“咳咳。”謝逸適時清了清嗓子,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停止這個話題。
“你是嗓子不舒服嗎?想咳嗽就出去。”圍巾老太不吃謝逸這一套。
“我嗓子確實有點問題。”謝逸黑著臉,離開了宴席。
“大家先吃吧,不用等謝逸了。”季凡作為主人,招呼著客人們。
季凡此話一出,圍巾老太倒也沒客氣,徑直拿起了筷子。
“嘖,真沒教養。”於夫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踩季凡一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