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怎麼會在這?”
“閑來逛街,累了歇歇腳,不成想遇上你們,”書生這幾日依舊住在玄陰教,所以這話是對衍妍一行人說的。
他坐下來才發現有生人,那人挨著衍妍坐著,白玉冠發,金線織繡的袍子有著凜冽的美。書生聰明,心思一晃便知道他是誰。
拱拱手笑過,招呼老板上茶。
衍妍踢踢東方雲的腳,下巴往書生那出一抬,眼神示意。
東方雲聳肩,眼神示意。
簡錚一愣,舜顏吧唧一下子招呼到東方雲腦袋上,“沒事出什麼怪相?”
東方雲好不委屈。
隻有千崖競秀抿著嘴巴樂。
書生被他們搞迷糊了,“你倆在說啥?”
衍妍:“說什麼?”
東方雲:“什麼都沒說!”
衍妍忽然笑了,“書生,你今天很怪啊。”
“哪有?”
衍妍搖頭尾巴晃,東方雲哼哼唧唧,“這下孤枕難眠慘絕人寰了!”
舜顏麵無表情,眾人卻分明從他眼睛裏看出“太丟人了”幾個字。
“死人臉,有話快說!”
東方雲湊過去,衍妍倆人唧唧喳喳,邊說還邊看陸湛波,俱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看的陸湛波哆哆嗦嗦膽戰心驚。
好容易一頓如坐針氈的茶吃完,陸湛波小媳婦似的坐在那兒不敢說話,衍妍大度的放過他,領著簡錚跟他們告別。
臨上車的時候,衍妍站在茶樓地下,“陸先生,什麼時候回大靖呢?”
她很久不這樣恭敬過了,陸湛波卻不在意,他們很久之前就是這樣的。
“再過幾天吧,有事?”
衍妍點頭,笑道:“如果你回去告訴我一聲,我要送琮一些東西。”
“嗯,我去穆府找你。”
大靖太子殿下跟陸湛波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這一點自然是不麻煩的。
“那個……”
“嗯?”
衍妍籠著袖子站在大街上,“為什麼不去連州看看?”
陸湛波搖頭,他忽然笑了,“等什麼時候得空……”
“書生,你還記得平德十二年,你跟我說過什麼麼?”
“平德十二年……”陸湛波苦笑,“說過那麼多話,哪裏還能一一記得?”
“哼哼,你記得的,當初我找到了《辰初全注》,你說的……”
“卿縱長情,奈何無意……”陸湛波喟然長歎,“阿妍,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你都不去努力一下麼?”
“你努力了,結果呢?”
皇甫衍妍呼吸一停,心口驟然疼痛。
苦笑,“我縱不能,也想勸勸你。”
世上的人大概都是這樣的吧,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說教起別人來反倒有模有樣,她還記得當初來大雍的目的,但是這幾年過去,似乎當初那個目的隻剩下一個了,那個人似乎被……
當初朱衣金袈裟的少年手腕掛著粉色的念珠,皇甫衍妍在一旁睡的口水橫流,到哪裏都橫行霸道的翁主殿下隻有在迦摩的身邊才能乖乖的。就連宣德宮的太後白氏都每每笑話他們兩個,每次請衍妍這個祖宗必定要請來迦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