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會回家的。”忍足笑著回答姐姐的質問。雖然提前了十年,但是還好,家人都沒變。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忍足惠裏奈的低聲自語聲響起。
忍足聽到自家姐姐這孩子氣的聲音忍不住就低聲笑了起來,“嗬嗬……”
“停……”忍足惠裏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今天她家弟弟的聲音竟然變得比以前更加低沉和性感。性感?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好。不過是十五歲的孩子,怎麼會和性感沾上邊。好吧,雖然她家弟弟不能用普通孩子的標準來衡量。但是今天的忍足侑士,的確讓忍足惠裏奈有些陌生的感覺,好像一夕之間有什麼在悄悄的改變著。
短暫的沉默之後,忍足家姐弟倆隨便聊了會天,準確的說大部分時候都是忍足惠裏奈在說,就彼此道了再見。
掛了電話的忍足基本上明白了現在的處境。這是他出車禍的半年多以前吧,國中三年級。忍足狠狠地把自己甩到床上,這樣失控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遇到了。
既然已經來了,他也隻能順著走下去。然後看看,到底他為什麼會來這裏,或者說,這裏有什麼是他不能忘記的。
電話的留言聲突然的響了起來。
“嘀”聲後……
“侑士,你什麼最近來我這裏學小提琴的時間少了不少,練習不能間斷,不要荒廢了小提琴,更不要因為網球玩物喪誌。”電話裏的聲音是一個成熟的女聲,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嚴厲。僅僅是聽聲音,忍足覺得這個人也應該是一個嚴肅的人,隻是,又是網球?接連兩個電話都提到了網球,原來的他,會打網球嗎?擅長嗎?可是,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打球了。
與其坐著,不如還是了解一下現在的自己。對於這個十五歲的他,忍足是陌生又陌生,他可不希望有人看出什麼。狼,是會掩飾的動物。
屋子裏的東西顯然是青少年喜歡的。純愛的電影,戀愛小說,一些學習課本,小提琴相關的東西……小提琴,忍足拿起桌上的琴盒,慢慢的打開,那感覺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琴盒裏的琴明顯經過了細心的照顧和處理,他慢慢的摸著琴身,一些和小提琴有關的記憶斷斷續續的閃現在腦海裏。鬼使神差般的,他伸出手拿出了琴,並照著看過的音樂會上那些人的樣子,把小提琴擱在左肩,輕輕的用下巴抵著,那些模糊的記憶中的一部分突然的清晰了起來,他看到年幼的自己在老師的房間裏拉琴,他看到拉琴的自己一點點的長大到了十五歲的模樣,他還看到自己對著一個看不清楚長相的女生拉琴,表情是虔誠、是深情。
深情?忍足被自己的用詞驚悚到了。這種詞怎麼會和他有關聯呢?不過,下意識的他還是想要看清楚那個女生到底是長什麼樣。但是命運就是愛和人開玩笑,越是想要弄清楚,越是不會讓你明白。最終,他還是不知道那個女生的樣子。
忍足自嘲的笑了笑,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女生,也許這就是15歲時,他的一個夢,一個癡心妄想的夢。
仔細的放好琴,合上琴盒的蓋子。忍足輕靠在沙發背上,關於小提琴的記憶已經清楚了一部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模糊不清。看來,他有必要去那個老師那裏看看了。僅僅是琴已經能讓他想起這麼多事,那麼看到老師,是不是回想起更多呢?
他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按了回撥,“喂,侑士?”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女聲帶著一絲的不確定。
“藤岡老師,您好。我是忍足侑士,明天下午您有時間嗎?”忍足習慣性的開口,聲音裏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