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旁邊的一個老書法家小聲低語著,表情平和清淡。一如她當初看他現場書法時的模樣。
她發現自己的內心很矛盾,一方麵很想繼續看著他小酌酒杯,雅然暢談的樣子,一方麵卻又想看他現場表演,特別是想知道他今天會寫什麼。昨天她早已問過這個問題,哪知大師卻笑著說保密,任她怎麼威逼利誘都沒用。
酒過三旬後,小小的酒杯終於停在了大師的麵前。蘇青梅看見大師笑著站起來,在眾人的鼓掌聲中,頭一仰飲盡了杯中酒。早有工作人員在旁接過酒杯,指引他往亭子裏去表演。他笑著和在座的各位抱拳致意,而後步履輕快地走進亭子。
隨著大師移步亭中,蘇青梅也從溪邊挪到了亭旁。圍觀的人十分多,她站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才得以看清亭中的全貌。大師已經手持毛筆,飽蘸墨汁。蘇青梅看他就要落筆了,心裏浮起一絲緊張,差點從石頭上摔下去。等她調整氣息,穩定情緒後,大師已經下筆如飛了。
她看到他寫下“生死”二字,就已猜到他今天要寫的內容了。果然,他在大家屏聲斂息、目光灼灼的期許下,大筆一揮,迅速寫完了十六個大字: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觀眾的掌聲雷動,還夾雜著善意的笑聲。蘇青梅的腦子有些放空,腦子裏滾動著一張張膠片,上麵印的都是她和大師的影像。她抑製住內心狂奔而來的情緒,一眼不眨地望向大師。
亭子裏黃昀昊正淺淺一笑,收起書寫工具,然後嫻雅地步出亭子。亭子外,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早已等候著,見他出來趕緊拉住他采訪。
提問的記者大概也是黃昀昊的粉絲,問起來頭頭是道:“黃老師,我還記得你去年書法節表演的是‘入吾室者,但有清風;對吾飲者,惟當明月’,風格是清新雅致的。時隔一年,你卻選擇了如此情意綿綿的詩句,有什麼深意嗎?”
黃昀昊接過話筒,望了望不遠處的綠柳浮雲,微笑著說:“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寫清風寫明月,是大情。寫執子之手,是大愛。不矛盾啊。”話語機智,還很巧妙地用詩句把他的兩次表演聯係起來。聽得蘇青梅歎為觀止。
“黃老師,我最近也常有看你的微博,現在看到你寫這幾句詩,鬥膽問一問,老師是有意中人了嗎?”這記者膽子也大,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拋出了這個問題。
蘇青梅以為大師會顧左右而言他,一般明星不都這麼幹的嘛,卻沒想到大師笑了笑,說:“是啊,好事將近,怕她臨時變卦,不願意嫁給我,今天這幅字就當是我對她的求婚。”話音一落,全場轟動。
蘇青梅怔怔地呆在原地,完全沒料到大師會這麼說,這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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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師已接受完采訪,向著她的方向走來。她卻沒有看見,腦子裏盤旋著那十六個大字,一直一直滾屏播放著。周圍靜極了,耳邊是大師的那句“今天這幅字就當是我對她的求婚”。
他向我求婚了……他是我摯愛的男人,現在他說他願意和我相互扶持,此生共度……
子墨,我願意……
她聽見自己的心裏在說話,一遍又一遍。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失態了。
淚眼模糊間,她看見大師儒雅溫和,步伐從容,正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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