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輕響,酒杯悄然落地。
就在酒杯落地的刹那,唐建的手揮了一下,一排箭雨直向白衣男子襲去。
沒有人能夠看清那一排箭雨到底是由多少毒箭組成,但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肯定,這排箭雨過後,白衣男子注定會是一隻灘膿水。
他們之間的距離決定了他將是無處可逃,所以已注定他會是必死無疑。
隻是任何人都沒有替白衣男子惋惜的機會。
在那一排箭雨剛起之時,從白衣男子的身上飛出一道淡淡的湛藍光芒,光華暗淡,似曾未曾出現過一般。
白衣男子並沒有像別人所想的變成一灘膿水,相反他緩緩起身,向地上扔了幾張圈圈點點的紙張決然而去。
紙張上麵全寫滿了唐建二十年來所犯下的罪行,所以早成了血祭之城所要擊殺的對象,而這次西門韓山不但是為了做任務而來,而且也做了順水人情,有道是一舉兩得。
看著遠去的白衣男子,沒有人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隻是靜靜地看著白衣男子的背影,任由他消失在視線之內。
當大家回過神之時,發現唐建已經成了一灘膿水,臭味腥天之時,每一個人聞了都想要嘔吐,然後匆忙跑開。
“一個明殺,一個暗殺,一個偷皇宮,三管齊下,任何人都反應不過來,這樣的陣勢還真是古今少見,殺的是當朝大臣,偷的是國家至寶,這樣的擊殺方式千百年來如果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相信沒人能夠想象得到。”
林楓想著雪魄的話,淡淡地道:“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古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雪魄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冷飛月是螳螂,不過現在已成了黃雀的獵物。”
林楓的話有如一團迷霧,聽得桂花和雪魄兩人一頭霧水,不過兩人的臉色都相當難看。
“簡單點說。”雪魄不想在這件事上大費周章,截然問道。
“雪國的公主喜歡裝糊塗,那麼煙雨的郡主怎麼看呢?”林楓說著頭一偏,直向桂花看去。
聽著林楓的話,桂花瞬間呆了一下,看看林楓直逼而來的眼神,方才反應過來過:“你真會說笑,沒人聽過煙雨還有郡主的。”
“對,我也聽說煙雨五代單傳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公主郡主的。”雪魄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還有,我怎麼就成在裝糊塗了?”
“煙雨單傳是有來曆的,一百年前,在煙雨曾發生一場驚動九州的帝位之爭,兄弟反目,宦官獲利,所以以後煙雨的國王在繼位之時都得向天立誓,不管是男是女,隻生一個。”
“你對百年前的事好像了解得不少。”雪魄似讚亦是諷地說著:“不過,你對近幾年的事好像一無所知。”
“你說的不錯,十年前的事我比誰都清楚,近十年的事我還真是一無所知,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一點點,就比如說……”說著眼光直逼桂花而去。
桂花不再回避,直視林楓說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想你的出現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來煙雨一定有你的目的。”
林楓回頭,淺笑了下:“如果我現在猜得不錯,冷飛月現在已經是死人了吧。”
“什麼?”雪魄的臉色瞬間變了下,看著林楓問道:“你說什麼?”
“你很緊張他?”林楓反問道:“如果你真的在意他,那麼你得問問這位煙雨的郡主。”
桂花愣住,雙眸直直地盯著林楓的側臉,久久一語不發。
林楓一聲淺笑:“我隻是說猜的,當然冷飛月不會死,至少他現在不會死。”
“為什麼?”桂花的身子微顫了下問道。
看著桂花急躁的樣子,林楓無奈地眨了下眼睛:“如果他真死了,煙雨就真清淨了,這對有些人來說不會是好事,就像別人說的,天下不能太平靜了,太平靜的生活會讓人變得愚昧。”
林楓的話讓兩人一陣無語,兩人都隻能訥在原地。
“你到底是誰?你的出現到底是為什麼?”桂花再已藏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很多人都問我這個問題,我每次的都回答都樣,我的存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答案你一定很滿意吧。”
林楓的回答直接,直接得讓人無法接受。
“你的出現到底是改變別人?還是毀滅別人?”桂花問了另一個問題。
林楓陷入了沉思,想了半晌才淡淡地說著:“年少時,我以為我可以拯救全世界,如今,卻發覺全世界都無法拯救我。”說著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下來。
“所以,你現在就是為毀滅別人而來?”雪魄說著直直地看著林楓,等待著他的回答,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