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金花婆婆發愣的時候,地上的李叔醒了過來,隻是一醒來就拚命狂吐,隻一瞬,虛脫得似丟了魂的人兒一樣,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喘息著。
金花婆婆看得搖頭,極度隻差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也真是苦了你了,你不曾學武,又怎麼經得起這般速度的折騰呢?想著同情般地扶起李叔,問道:“李叔感覺哪兒不舒服嗎?”
李叔此時是有氣無力,低聲道:“我全身上下都舒服,這滋味比死還要難受,我這是怎麼了,我剛才感覺到我飛起來了,還以為就那樣升天了呢,沒想到這又回來了,哎,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這般折騰啊,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想的,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啊。”雖說有氣無力,但是一口氣囔了這麼多,金花婆婆看得心下大喜,心想能說這麼多就表明死不了。
李叔沒事後,金花婆婆突然想起了林楓,想看下村裏此時會發生什麼事,於是扶著李叔直向龐家大院而去。
龐家是這個片區的第一大家,據說這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鏡花水月就是龐家的祖先開創出來的,所以龐家在這裏算是一個淵源流長的大家族。大院裏十分豪華大氣,有如深宮別院一般,在四處的閣樓圍繞中,有一個露天的院子,院子十分寬大,有當今九州各國的皇家獵場般大小。在院子的中央有一個高大的圓台,台高十丈之多,直徑也同樣有十丈有餘,台子上麵全由血紅的地毯鋪開,這個台子是用於各種廝殺和表演所用,每逢節日之時,龐家都會將鏡花水月的人召集在這裏觀看表演,當然目的有二,一時顯擺,二是耀威。
龐家的人坐在四麵環著院子而建的閣樓上的走廊上就可以將整個台子盡收眼底,血紅的台子,高高看去像是一口注滿血的池子,正因為這樣才會有人說這台子上麵的地毯原本是白色的,隻是數百年來這個台子上麵染的鮮血太多了,才變成這般血紅,因為據說凡是闖進鏡花水月的人如不願意留在這裏都會在這個台子喪命,然後血祭此台,時日久了,這台子就變成這般殷紅如血。
在台子邊上全都插滿了十八般兵器,還有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武器,好像是一個籠絡三界兵器的兵器庫一般。整個三界的武器,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裏找不出的,雖然都是贗品,但都算得上是絕世好兵。這些武器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似饑餓的吸血鬼的眼睛一般,四處搜索著獵物。此時三娘就站在血紅的高台之上。
林楓一口氣衝到院子中央,看著周圍閣樓上圍著的龐家子弟,心裏忍不住開始有些心虛起來,隻是當最後眼光落在三娘無助的臉上之時,頓時勇氣大增,直向高台走去。
“劍兒……”三娘還沒叫出淚已落了下來,沙啞著嗓子說道:“你怎麼就這麼笨呢?你幹嘛還要回來啊?”
“娘……”林楓叫了一聲,眼珠轉動了數下,毅然道:“娘不是說了嗎?人可以輸了性命,但不要輸了氣勢。作為娘的兒子,我怎麼能夠一走了之呢?”
三娘聽得心下激動,心裏暗道:“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些了?”但是此時不容得她多想,無奈地搖了下頭說道:“傻孩子,性命都沒了,氣勢還有用嗎?隻有活著才是硬道理,哎……五年前你知道逃命,現在怎麼就越來越傻了呢?真是個傻孩子,不過娘卻為你感到驕傲。”說著欣慰地長歎一聲。
聽得五年前自己逃命,林楓疑惑的眉頭挑了一下,不過卻沒放在心上,因為此時不管以前做個什麼,現在他都將必須麵對,於是說道:“劍兒是娘的兒子,所以劍兒不能讓娘失望。”說著轉身向四周正在圍觀的人看了一眼大聲說道:“龐大鵬,你要找的是我,放了我娘。”
林楓聲如洪鍾,震天撼地,話剛出口,四周的一切都隨著搖晃了一下,眾人驚慌得發出一陣陣尖叫,以為房屋要倒塌一般。
正走到龐家大院門前的金花婆婆和李叔感到一陣輕微的搖晃,李叔臉色一變,驚呼了聲:“婆婆,這是地震了嗎?”
婆婆卻麵帶寒色,點頭道:“微震,沒事。”口中雖然這麼說但心裏的震驚卻讓她幾乎讓她連路都不想走了,因為實在不想看到能讓大地為之顫抖的人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對他們那一代的人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在二十年前因為無法超越劍聖所以決定不問世事,如今在她所歸隱的地方又出如此人物,所以讓她感到這個現實裏隻要有人的地方還真是什麼人間奇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