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白蘭起身,也許是不知道如何繼續這個話題。他推開門靜悄悄的走出去,然後看了滕良一眼,慢慢的合上門。
滕良在白蘭走後睜開眼睛,淺褐色的眼睛有些迷離。她又轉頭看向窗外,窗外飄著鵝毛大雪,她記得從十年後回來的時候還是炎炎夏日,如今竟然已經入冬甚至下起了大雪。
負責人的聲音好似又響在耳邊:“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怎麼會不知道。
沒有了負責人壓製的變異早晚會有一天反噬將她撕裂。
強行使用力量進行空間跳躍,加快了細胞的分裂,進一步走向了死亡。
但是她不後悔,如果真的停留在原地,漫長的生命,恐怕才會帶來無盡的悔恨。
就是覺得有點遺憾,可能無法回去道別。
答應了要回去的,真是……
人生本來短短幾十年,但是她卻活了這麼久,無論如何都是她賺了不是?
外麵下著雪,踩在地上咯吱咯吱作響,行人都包裹的像一個粽子。白蘭去買了幾個包子,他走的太急,沒有來得及穿大衣,鼻尖被凍得通紅。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領著隻有幾歲的弟弟走在路上,年幼的孩子一蹦一跳的踩著雪,偶爾好奇的時候還會蹲下用手戳一戳,年紀大的女孩蹲下將自己的圍巾帶到小男孩的脖子上,然後和他一起堆起了雪人。
白蘭突然有些心疼,他加快腳步向著醫院跑了過去,走廊上很安靜,他的腳步聲格外的刺耳。
來到門前,他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躺著,嘴角帶著笑,但是眉毛卻微微的皺著。明明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好似又有什麼遺憾的樣子。桌子上的花還在燦爛的開著。
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將包子放在桌子上,嫋嫋的熱氣冒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的臉蒼白無血色,臉上十分的安詳,黑棕色的發絲彎曲而濃密的垂在身側,發黃枯萎,如同廢紙。
白蘭又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像是怕吵醒她一樣,他輕輕的帶上門。身體突然趔趄了一下,然後靠在門上,頭微微的仰著,眼眶突然變紅。
她隻是睡著了而已。
短而無可救藥的美才深入骨髓,讓人無法放手。
她有著最簡單的性格,有著最不可捉摸的性格,無法調和的仁慈和繾綣的決絕。
就是要這樣的,被他無可救藥的深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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